“我改主意了,”谢怀璧忽而唇角一翘,蹲下了身,“和我回章鸣宫,好不好?”

然后谢奕瑕不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在下一刻双脚离地,被整个人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就给谢怀璧在屁股上拍了一把。

“不是说要乖吗?不要怕,去了章鸣宫我养你,你想要什么都有,嗯……他们都怕我,我给你撑腰,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他们不敢有异议的。”

谢奕瑕搂着他坐上了仪架,在他耳边连哄带骗地低声引诱,说到最后似乎觉得有趣,笑出了声来。

……那你就很棒棒哦?谢奕瑕在内心里小声逼逼。

狭长的朱红宫墙沉默地延伸到深深的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仪仗平稳中带着一点儿催人入眠的摇晃。

两边的宫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犹如实质的黑暗吞没着周围,宫人一个个消失了,整个世界中,似乎只剩谢奕瑕手上的昆山夜光莹莹的发出柔光。

谢奕瑕卧在谢怀璧的怀中,他被谢怀璧的手盖住眼睑。

苦而清冽的药香和牡丹香萦绕在一起,被吹散在风中。

鸟鸣声,脚步声,枝叶被拂动的声音,甚至是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使人安心的静。

他能听见谢怀璧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

“父皇给你赐了名字,不好改的,我给你取一个乳名,怎么样?”

“既然在赏花的时候遇到,那就……昆山夜光是所有牡丹中最白的一种,又叫夜光白,月宫花。”

“叫你白月奴,好不好?”

※ ※ ※

好个头啊!你不如叫我白雪公举好了!

谢奕瑕一下子惊醒在床上。

谢奕瑕冷静了一下,坐在床上思考起人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谢怀璧的光景,也是他纨绔人生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