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管,也不入眼。

按理说谢奕瑕不当知道这些个内情的,但是他当时又不是真的婴儿,而是一个打千年后重生来的异世之魂,根据听到的七拼八凑下,也就把事情猜个大概了。

事已成定局,不是谢奕瑕能改变的,他就安安生生在东宫扎根下去了,日子过得其实还行,御膳房御茶房御药房和太医院离得都近,就这一片。且到底还是东宫,皇太子就算不住,先帝也没有使人封宫,反而让人天天打扫侍弄,始终保持着东宫的逼格。

而谢奕瑕,大概算是东宫里一个,比较有价值的物件吧,虽然抵不上正殿里那对霁蓝釉描金麒麟纹天球瓶,也贵不过书房桌上那盆独山透水白玉雕的琪树盆景……但总归也……嗯……要值点钱的。

馔玉炊金是不成的,但也没那么凄凄惨惨戚戚,大差不差也过来了。

后来先帝不知怎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想起他,给赐了名,着他跟皇子一道读书,就是谢奕瑕刚刚梦到的内容。

车架离宫门还有一段路要走,谢奕瑕头点啊点得一下不留神又差点眯过去,差点磕车厢壁上,他困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在幻想中再次将迫使他凌晨三点起床上朝的罪魁祸首他七叔,也就是现任皇帝谢怀咎打成半身不遂,然后撑起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歪上,迷迷瞪瞪地强行支开着两只眼睛发呆醒神。

天色还昏黑着,浓云密布,只有东方漏着一点模模糊糊的稀薄白色。

宫门外头,轩盖云至,列火满道。

又一架宝盖马车辘辘驶来,马铃声声,车行缓缓,有眼尖的即认出是临淮郡王的车架。

车停稳后下来一个内侍,随后车帘一撩,伸出一只骨节纤瘦的手来,这手莹白如玉,自帘下的影里露出来,更叫人浮想联翩,恨不得上前替那内侍托着手把人扶出车来。

那内侍上去挑开车帘,便见临淮郡王端坐其中,着一袭玄端朝服,衣无章彩,以示端方,仿佛昆山夜光初开,凝有月精雪魄,生就玉光照夜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