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这种花茎杆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一列列的白色锥形硬刺,每根都有一厘米多长,而现在因为被花匠精心弄成了一个大花球的样子,把狼牙棒一样的茎杆全部藏在了花叶里面。

谢奕瑕不动声色地盯着这盘铁海棠足有一刻,在心里默默做着心理建设,故作随意地伸手过去拨弄着其他的几盆花草的枝叶,就在他把手探进花球里的时候一只手冷不丁地钳在了他的腕上。

“你在做什么呢?”

谢怀璧拎着他的手慢慢从花间抽了出来。

今夜月光如水清冽,皎而亮,但是谢怀璧是背光站着的,只有放在月台地上的灯从下方幽幽的照上来。

谢怀璧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答,他松开了手,然后怅然又轻柔地叹息道:“白月奴,你这样……让我很不高兴。”

谢奕瑕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跳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谢怀璧死而复生后,他平静的生活就变得异常考验心脏,但是他深知一点,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他眨了下眼睛,然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像是有点迷茫地偏了偏头:“啊?我没干什么啊?只是想要摘花而已。”

谢怀璧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他,露出了一点思量审度的表情,最终只是无可无不可地轻笑着点了点头:“摘花?好吧,摘花。”他挥了挥手,随即有人小跑过来,仔细挑拣了几簇花献到近前。

谢怀璧接过花,赤殷的花躺在苍白的手心里,有最艳烈最冰冷的红,他拢起手指,柔软纤薄的花瓣被揉碎成一团,淋淋沥沥地往下淌着红色汁液。

他可能把这个当成了我的脖子。

谢奕瑕绝望地想着。

谢怀璧丢了七零八落的花,嗅了嗅指尖的香气,然后看过来,隐含些许责怪却又非常溺宠包容地温声道:“既然你说是摘花,我就当你是摘花,你知道的,父王总是会原谅你,原谅你这种小小、小小的不听话,只是……事不过三,好吗?”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与温柔相反的是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

谢奕瑕抿着嘴,他很少会再三和谢怀璧对着来,但是如果想要把事情掰扯清楚,就最好不要应下,否则答应了还继续作死后果会更可怕。

“我没有胡来,我是考虑过的。”最终他低下头,认真又小声地说。

“哦,考虑过,”对于青年一而再的叛逆谢怀璧似乎并不怎么生气,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然后伸手过去把谢奕瑕低下去的头托着下巴抬了起来,平静地问,“你考虑了什么?是考虑了这花有毒所以想试试看中毒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谢奕瑕顶着谢怀璧的目光,忍住了想要把脖子往后缩的下意识动作,缓缓地镇定说道:“我真的考虑过,如果一样是要挖心我肯定觉得挖别人就好,可是如今我只是取一两滴血,就算有影响也微乎其微吧,不是还有放血疗法吗,我还可以每天看大夫,如果真的有问题,再停下来也不迟啊,而换成别人来要的就是命了。”

“所以呢?”谢怀璧听完了他的说辞,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继续。

于是谢奕瑕想了想,又换了个角度再接再厉道:“就算人命不重要,那这也完全是百害而无利的,还会留下漏洞把柄,若此事一传出去,哪怕就是没有做过,也损害甚大,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届时后果就难以收拾了。”

谢怀璧听完安静了片刻,然后很轻微地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

“孤如果做了,就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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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铁海棠大家有兴趣可以查一查,花以下非常凶残,那个枝干,比狼牙棒还狼牙棒

第22章 21

谢奕瑕忽然有一种想法,谢怀咎就是千万种不好,但他至少不会突然哪一天蛇精病发作想要亡国玩一玩,而谢怀璧,就真的说不定了。

不过谢奕瑕看出来了,其实谢怀璧一点都不想和他好好谈,刚刚就是在故意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