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攥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心也同样紧了紧,任由雨水砸落伞面穿刺耳膜。
女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雨夜里,她也当真狠得下心,竟然半点都不回头。
其实如果她回一回头,就能看到从巷子里走出来的略显狼狈的男人。
巷口的垃圾桶很大,里面装的大多都是些生活垃圾,但因为没有分类所以显得有些脏乱,江厌打着伞,翻找了很久才把铁皮盒子成功拿上来。
看清里面东西的那一瞬间,江厌的喉咙有些发紧。
从前被置放于高处的玻璃,好像是一瞬间碎掉了,没有任何前兆地。
屋里灯光明暖,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回返,江厌掀起眼睫,而后抬手,将周晚意重新拥进怀里。
她就像是一支随时都能被雨夜吹残的玫瑰,娇贵,也脆弱。
之前是他后知后觉,不懂情爱,而今,他终于拥住了他的玫瑰。
他闭着眼睛,将下巴搭在她的发顶,轻轻浅浅地嗅着发间馥郁的玫瑰香。
室内安静温存,紧绷的神经也一点点放松下来,恍惚间,他听到她说:“这张照片很旧了,要不……我们去拍一张新的吧?”
“你说什么?”
红底证件照不能随便拍,尤其是双人的。
江厌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入目就是女人如花的笑颜,她弯着眉眼,很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再去拍一张新的,红底的,双人证件照。”
她咬字很轻,但莫名地给人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
江厌盯着她跌丽的眉眼,确认了很久,才郑重地点了头。
“什么时候?”
周晚意仰头想了想,“你定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去。”
“后天,后天我轮休。”
江厌重新低下头来,这回只是唇瓣与唇瓣的浅触。
风吹动窗帘,他俯身将所有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全部捡起来,一一装好,重新放到周晚意的手上。
他说:“江太太,家里的财政大权麻烦你一定要保管好。”
周晚意五指并拢,收紧手心,“好的,绝对不会让江医生饿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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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到了轮休那天,江厌和周晚意一切都收拾好时,却又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是之前答应舒筱要上的那档医学类综艺即将开拍了,导演策划还有制片人在江南居设了宴请他们第二人民医院的一些青年骨干还有拟定出来的参演医生吃饭。
江厌自然也推脱不掉。
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的眉心拢了拢,有些不太情愿地说:“今天我要和我老婆去领证。”
电话那头地科室主任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拔高声音说:“大周日的领什么结婚证?民政局都不上班你怎么结婚?”
江厌转头,看向周晚意,“他说的是真的?”
他以前没想过结婚,自然也没了解过这些,那天仓皇定下来一个时间,之后便投入了累死累活没有间歇的医疗事业中了。
周晚意一脸懵地打开手机,“我上网查一下。”
“别查了,今天过来参加宴席,明天我补你一天休。”电话里面主任一锤定音。
这个答复还算可以,江厌抿了抿唇,等那头挂断电话后才和周晚意说:“别查了。”
“主任说明天给我放假,我们明天去领证。”
周晚意放下手机,愣了一下下,又问他:“晚上几点回来啊?”
“说不准,”江厌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打领结,宽肩窄腰穿着纯黑色的西服更显得面容妖孽。
周晚意心神晃了晃的同时又很担心他这样出去沾花惹草。
虽然,江厌本性并不如此。
周晚意拐了个弯儿走到他面前,很贴心地帮他把银框眼镜擦好,然后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企图封印住那双,如春水将融的,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