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问他:“这是什么?”
“银行卡,我从小到大拿的的奖金,压岁钱,还有工作以后的工资,全部都在这里面。”
他的眸又黑又沉,极认真道:“现在,我把这些都交给你。”
“够证明我的真心吗?”
作者有话说:
江医生真的是绝了,全部的身家都交代给老婆了!!!
? 100、铁皮盒
够的。
周晚意捏着那个沉甸甸的皮夹子, 在心里无声地说。
春来家燕归巢,掀起窗外树影一片晃动,她的指尖有些软, 心脏就像是一颗酸酸的梅子被酒泡发在密封罐子里封存起来一样。
江厌的爱张扬夺目,随着空气中四处溅起的潮气,一点点没入周晚意的心里。
“存款全部给了我,那你怎么办?”她说。
灯光下的女人颈首低垂,眉目也低的很低, 似乎是有些不敢看他。
江厌看了她很久,淡淡地解释道;“我一日三餐吃医院食堂, 平日里花销也不高,微信和支付宝里的余额加起来还有152块, 如果不给汽车加油的话,应该是能活差不多两周的。”
他才剩152块钱了吗?
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了吗?
周晚意抿了抿唇,“其实你不用全部都给我……”
男人用大手轻柔了一下她的发顶,忽然散漫地勾了下唇角, “我父亲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我呢,作为儿子,自然也是一脉相承了父亲的优良品德。”
“家里的财政大权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管的,江太太,嗯?”
他低头靠过来, 额头与她的相抵,高挺的鼻梁轻轻地在她鼻尖上蹭了蹭, 温柔又暧昧。
他的唇瓣压下来, 与此同时, 周晚意鼻梁上架着的防蓝光眼镜也被长指轻拿开。
在周晚意怔愣的间隙, 他含混不清地笑:“这样子方便多了。”
金属材质的眼镜腿“咔哒”一声落在床头柜上,夜色旖旎就连灯光也带了点烫人的意味。
周晚意被江厌推搡着往床边去的时候,因为实在承受不住,手里的钱夹子也就这么应声落了地。
恍惚间周晚意看到从里面掉出来张照片,就着朦朦胧胧的灯光,看得并不真切。
“有东西掉了……”
“什么?”
江厌不明所以地往下看去,而后睫毛忽地一颤,松开周晚意的肩膀就要蹲下身去捡。
却被周晚意抢先一步拾起来。
是她高中时拼出来的那张红底证件照,胶带的年头有些久了,有一角松开了摇摇欲坠地要往下掉,周晚意手指往上,轻轻一拨,正巧将之稳住。
“哪里来的?”
她的声线有些虚,细听还有点颤抖,捏着那两张略显稚嫩的红底证件照站在灯光底下,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上次死心决定放弃的时候,她有想过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打包给江厌,青春时期的日记,没写完的两封旧情书,强行贴在一起的证件照,还有很多很多少女怀春上不太得台面的东西……
可是后来想了想,觉得人家的青春是有青梅相伴,自己这些感动自我的东西寄过去不是给人徒增烦恼就是提供笑料。
自尊如周晚意,在那个滂沱的雨夜,将所有寄不出去的东西全部都用铁盒子装好,扔到巷口的垃圾桶里。
彻底地,和自己的那段荒唐无果的青春告别。
所以,这两张证件照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江厌的钱夹子里?
江厌喉头干涩,嚅了嚅嘴唇,“垃圾桶里捡来的。”
说完他还兀自苦笑了一下。
每天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的那段日子江厌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那天他夜里烦躁,正好陆星白要送喝多了酒的舒筱回家,他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当然只是远远地站在巷口,深冬的山茶花不怕冷地杨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