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图叫计程车，”周晚意晃了晃手机，“没电了。”

余念轻啧了声，抬了头往天空中看了许久，才道，“这破天，估计很快就要下雨了。”

“不如我帮你叫车吧？”

天气预报确实是说今晚会降雨，但周晚意下午出门急，就没来得及带雨伞。

她不想淋湿，也不想被困在雨里，于是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余念摆了摆手，“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她站在原地，猩红的烟火在黑夜中明明灭灭，尼古丁的味道顺着向上飘的烟雾飘到周晚意鼻尖。

她侧了下头，没敢再继续闻下去。

“我帮你叫了一个朋友，应该很快就到，你就在这里等哪儿也不要去。”

余念又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在垃圾桶顶端摁灭，扔进去。

她朝周晚意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啊。”

“好。”

作者有话说：

“在九月 潮湿的车厢

你看着车窗

窗外它，水管在开花

椅子在异乡

树叶有翅膀”

……

“你喜欢去哪

青海或三亚

冰岛或希腊

南美不去吗

沙漠你爱吗

我问太多了”

……

“知道吗，这里的雨季只有一两天

白昼很长，也很短

夜晚有三年”

……

出自歌曲《喜欢你时的内心活动》

? 97、长教训

余念走后果然没多久就下雨了, 好在临江建筑大多都带屋檐，周晚意找了户商店门口站着躲雨。

眼下已经十一点四十二。

周晚意只残存了最后百分之一的电量用来看时间。

雨水滴滴答答地顺着檐角往下滴，滴到周晚意面前的小水洼上, 泛起一层清浅的涟漪。

她今天穿着一双前面带皮的小高跟，忽然玩心大起，想要踮起脚尖去踩一脚那水洼。

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周晚意最期待的就是这种下雨天，穿个小雨衣就“噔噔噔”往外面跑。

青石板古道上坑洼多得数不清, 年幼的周晚意一脚便是一个，每回都要满满当当地踩下去, 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像那些被溅起来的巨大的水花一样，全部都消失殆尽。

小水洼离周晚意有两层台阶, 因为地处老城区所以台阶上布了不少青苔。

周晚意身上没带伞，屋檐罩得到的地方又实在不多，她不想淋湿，于是便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可脚尖还没沾到半滴水, 一辆全身漆黑的加长林肯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周晚意面前。

车胎压过水洼, 溅出来的泥渍在低空中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下降，在夜色里周晚意只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颌角，和轻叩在方向盘上的几根骨节如玉的手指。

想必，这位便是舒筱安排来接她的人了。

周晚意在外面站了不到十分钟，一辆全身漆黑的长款奔驰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面前。

车胎压过水洼, 溅出来的泥渍在低空中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下降，在夜色里周晚意只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颌角, 和轻叩在方向盘上的几根骨节如玉的手指。

想必, 这位便是舒筱安排来接她的人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羊羔毛外套, 外面雨又不小, 如果就这么走出去，白衣服和自己都会被淋成落汤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