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难以抗拒气息压迫而来,他不敢违抗,只得将手中的信笺‘交’付。继而垂下头去,等待着……
身后战场传来‘激’烈的厮杀之声,捷报亦是频传。
“报!云胡大军已呈败势,似有逃遁之意,末将请奏,我军是否需要趁胜追击?”血迹与灰尘‘交’织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白屿沁看着年轻的士兵,知道多日苦战亦是让他们身心俱疲,眼下对方节节败退,正是大军士气高涨之时,趁胜追击必有所获。然而那信笺上的话却让白屿沁犹豫不定。
“白屿筝,抵。”短短几字,足以让白屿沁内心翻涌,近乎难以呼吸。他知道在这样‘激’烈的战场,屿筝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将军……”白屿沁犹疑着看向‘蒙’面的男子,却见那信笺在将军的手中捻转片刻之后,化作碎片。
心在一瞬剧烈沉坠,白屿沁知道将军已做出了决定。
屿筝的‘性’命只怕就如那消散在风中的碎片一般,不会被任何人在意。白屿沁的心缓缓沉坠,“属下明白了!”他朝着将军恭敬行了一礼,便转身看向年轻的士兵道:“传令下去,杀……”
“慢着!”身后沉郁的声音响起,白屿沁转过身去,迎上了那微微眯起却泛着寒光的双眸。
“不过是区区一张信笺,便已叫你‘乱’了阵脚,可见在你心里,这妹妹占了不小的分量……”将军冷冷说着。
然而白屿沁却也敏锐捕捉到了他语气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垂下头去,沉声应道:“属下自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但却明白,如何取舍……”尾音之处,屿沁的声音已是不能自控的微微颤抖。
然而一声冷笑传来,让白屿沁亦是微微一惊。只见将军抬眼看向形势明朗的战场,朗声吩咐:“传令下去,鸣金收兵!退守寂沙口!”
“将军!”对于这样的命令,白屿沁自是十分不解,虽然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他对无法揣测将军心中所想而感到不安。
那年轻的小兵亦是犹豫不解,斗胆抬头看向将军,却在迎上将军视线的一瞬,急忙起身告退,急急前去传令。
白屿沁看着将军缓缓走上前来,眸中寒光更甚。
“明白?你到底明白什么?”将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嗤:“你当这信函是在给宇文百里通风报信吗?这分明就是要让我们看到!”看着白屿沁略显讶异的神情,他接着说道:“你以为区区一个宇文百里,就值得动用了白屿筝前来为质?那你也未免太小看屿筝了!只怕这也不是拓跋阑的本意,应该是有人要借屿筝来保护拓跋阑,所以故意让你知道,白屿筝在他的手上,那这信笺又意味着什么?”
白屿沁略一浅思便明白了将军的意思,他神‘色’一动继而说道:“拓跋阑正率军前来!亦或者他根本埋伏在某处,只待我们落入陷阱!而拘了屿筝为质的人尚不清楚,以为眼前‘交’战且渐显败北之势的,便是拓跋阑!”
“不错!”将军的声音中终是带上了几分笑意:“眼下乘胜追击固然是好,可将士们也几乎耗尽了气力,若与对方的援兵不期而遇,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英明!”白屿沁不得不叹服地垂下头去,他明白眼下宇文百里的败北而逃很有可能不过是引君入瓮的战术罢了。而将军所做不过考虑眼下战势,并非对屿筝全然不顾。
似是看穿了白屿沁心中所想,覆着面具的男子低咳一声:“你带一队人马前去追击,好歹也要做做样子才不至引起宇文百里的怀疑。至于其他的事,退至寂沙口之后再做商议……”
听到将军这般言说,白屿沁这才松了一口气,朗声应道:“属下遵命!”
看着白屿沁转身离去的背影,面具后的双眸明暗不定,闪烁着难辨的光。
却说寻机杀出一条血路的宇文百里,率兵朝着东南方向急急行去,看着随军逃遁的伤兵,宇文百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族主!”迟雄策马赶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属下瞧见他们的副将率兵追上前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