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爷,连累了整个白府?”
“住口!”白毅枫在强忍了几日之后终是怒不可遏地爆发:“屿筝是我和素问的孩子,即便她出生稍晚了些,可到底,她才是白府的嫡女。恩宠风光之时,你只顾着受恩赏。如今孩子在宫中吉凶未卜,你倒是只知说些风凉话!”
紫仪怔怔看着白毅枫半晌,美目中突然噙满泪水,唇角溢出一丝冷寒的笑意:“是啊!你果然还是只在乎她一个人!即便我养育了屿沁和屿璃,陪伴了老爷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却还不及江素问半分!”
白毅枫看着几乎声嘶力竭的紫仪,原本盛怒的表情却渐渐沉静,半晌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一直都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这么多年,你又何必非要说的这样明白……”
紫仪的泪瞬间落下,良久之后,那眼中的悲戚转而化作一丝愤怒,她转身离去,只留下白毅枫独自在屋中叹息……
入夜,白府碧桐院中,白屿沁焦灼地在院中踱步。入秋之后的夜,显得格外寒凉,然而仅仅着了一袭单薄衣衫的他却恍然无觉。子桐揽着一件披风走上前来,沉声道:“少爷,披着吧……夜里凉……”
屿沁转而看向身侧的少年,见他虽是隐忍不问,眉宇间却也尽是忧愁之色,于是缓缓开口安抚道:“别急,或许皇上只是一时气怒,屿筝她不会有事的……”
见少爷说起了小姐,子桐这才红了眼:“在允光时,夫人是真正宝贝小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什么都由着小姐的性子来。便是此番小姐执意自个儿来上京,夫人也是成宿睡不着觉,到底还是应了。这一路上风吹雨打,虽说颜冰少爷暗中保护着,可小姐也吃了不少苦。如今选秀入宫,且以为小姐能享荣华富贵,可如今看来,伴君如伴虎,这话却是一点不差……”
“你说颜冰?!”屿沁截断子桐的话:“为何从前不曾听你说起过?”
子桐怔怔看着神情激动的屿沁,愣了半晌才恍然回应道:“颜冰少爷怕小姐知道,所以子桐不曾提起过……少爷想想也该知道,夫人那么疼小姐,怎放心让她孤身上路……”
“如此说来……颜冰也一并来了上京?”屿沁疑惑问道。
子桐迷惑点点头:“应是如此,只是抵府之后,本以为颜冰少爷会登门拜访,但……”子桐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见夜色中传来几声夜枭的低鸣。
屿沁神色一沉,便看向子桐,子桐颇有眼色地收了声,便垂首道:“子桐先行告退……”
待子桐消失在院中,但见从高耸的院墙上忽然落下一个藏青色的身影来……
绝境逢生君心离(三十二)
“你来了……”屿沁定定望向院中那身影,但见来者原本风华的脸颊已显出几分憔悴之色,胡茬泛青,是他不曾见过的疲惫模样。
顾锦玉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在院中石椅上落座,又信手端起桌上一杯已经凉透的夜露清茶,眉头不皱地饮下,这才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看向屿沁。
“屿筝现今被幽禁在霜华殿中,虽是如此,皇上倒也并未苛待她,青兰、桃音依旧侍奉在侧,还有先前在岚静殿侍奉的宫婢芷宛,也在霜华殿中。但此番行册封礼前却被幽禁冷宫之中,的确出乎意料……”顾锦玉知道,屿沁此时最在意的自然还是屿筝的消息。然而顾锦玉却隐瞒下了许多,至少他不能告诉白屿沁,此番忠亲王之死和屿筝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听到顾锦玉这般说,白屿沁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好在顾锦玉带来的消息并不是那般糟,听他话语中的意思,想必还有转寰的余地,但白屿沁的心里仍是有疑惑:“依着屿筝的性子,本不该惹得皇上动了如此大怒,又怎会被幽禁在如同冷宫一般的霜华殿中?”
顾锦玉眉梢微挑,只沉声道:“明相近日颇有异动,先是上书参奏白大人。继而又与各地藩王书信往来密切。因得王爷逼宫一事,如今我的身份明相亦是了如指掌,再多的消息,我也无法探出,这老狐狸防备得紧……”
“说到逼宫之事,忠亲王当真是因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