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都没见过姑娘，慕大人就要定下婚期，我我我……”

“现在看到了，能定了吗？”

章施屹：“……”

慕曦又逼近一步：“能定了吗？”

章施屹赶紧闭上眼，太近了，姑娘脸上细小的毛绒都看到了，太吓人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问你话呢，闭什么眼啊？”

“姑娘，你能不能离在下远一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章施屹一张脸红得没法再红了，点头：“能，定……”

姑娘身上的清香直往鼻孔里钻，说话时的热气也喷在他脸上。

若不答应，他怕在这里就被生吞了。

慕曦很满意，拍拍手，放开他：“既然如此，那婚期就定在九月十八，我爹已经看好日子了。”

章施屹：“……会不会太仓促了？今天已是八月二十三，不到一个月……”

慕曦又逼了过来。

吓得章施屹立即站得笔直：“不仓促，一点也不仓促，在下这便回府准备。”

……

就在大梁一切趋于平静之际，远在数千里外的北晋却并不平静。

凌宴整一年都没有回盛京。

此时，刚从外面回来，一身褴褛的凌宴就跪在御书房里。

身边放着一个破旧箱子。

第777章 夜郎自大

景章帝脸色铁青，看着地上不人不鬼的凌宴，气不打一处来。

“凌宴，你放肆！谁准你把药给顾星言的，明知没有这幽冥鬼葵，他必死无疑，你竟然还敢私自做主，朕看你是不想做这个北晋的储君了！

“顾星言一死，他大梁帝就少了一条臂膀，从此我北晋何惧大梁！何惧夏国与北齐！

“可你呢，不但将药给了顾星言，还私放李淮英这帮乱臣贼子！”

凌宴跪在地上，任由景章帝痛骂。

心已经冷到了谷底，这近一年时间他扮成乞丐，走了北晋许多地方。

自然，也看到父皇派了无数人来找他。

只是，那些人又怎知他堂堂皇子，北晋江山唯一的继承人，会沦落成一名乞丐。

他还不想回去，想看看如今的北晋，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终于，这一年，让他看到了北晋江山的摇摇欲坠，知道了什么叫满目疮痍，什么叫民不聊生。

没有了李淮英父子，没有了孙高阳将军，没有了贺家十位儿郎，以及胡老大人。

如今的北晋，就如同一座外表光鲜，却实则座落于浮萍上的大厦，离灭亡也就只差最后一根压垮它的稻草而已。

御书房里，凌宴默默地跪着，什么也不说。

走了那么多地方，他的心已如死灰。

“你知不知道，李淮英助大梁帝灭了昭国，接下来就是夏国，北齐，再往后就是我北晋！

“凌宴，你这是要朕做这北晋的亡国之君吗！

“你为人子，不孝。

“为人臣，不忠。

“为人君，则为不义。

“凌宴，你不忠不孝不义，朕何敢将北晋江山交到你的手上！”

凌宴叩首：“是，儿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罪该万死，请父皇赐死儿臣。”

景章帝一听这话，更气了，浑身都在颤抖：“凌宴，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仗着自己是朕唯一的儿子，就敢如此狂妄，为所欲为。

“凌宴，你好大的胆子！”

凌宴抿紧唇，额头贴在手背，没解释一句，更没说一句求饶的话。

景章帝见他跪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不人不鬼的样子，气得一把抓起手边的镇纸便砸了过去。

终归是自己如今所剩的唯一儿子了，只要凌宴稍稍侧一侧，是能躲得过去的。

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