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摇头:“不是,他在突闻陈守业死讯的时候,就吐过一次血。这个人本来身体就极差,到了冬天十分畏寒。
“天牢阴暗,没了驱寒的碳,身上的衣服也单薄,一时没有挺过去,又吐了血。
“等到找来郎中给他看诊的时候,已是回天无力了。”
李双晚将博古架上挂着的大氅,赶紧取下来,给顾星言:“星言,你赶紧去看看。
“陈士辉是关键人犯,很多事都等着核实。
“如今他不明不白死在天牢,恐会生变。”
顾星言目光眷恋地停在李双晚脸上,他们才大婚,可自北晋回来后,竟是一刻钟也没好好歇下来。
“好,我今晚估计会回来得很晚,你先睡。”
顾星言走后,李双晚独自一人回了屋,她总觉这里面有一丝不对劲。
陈士辉这样的人,哪里那么容易就死了。
前世,也是他给了星言致命一击。
此人心机深沉,绝不可掉以轻心,哪怕他已经死了。
再有,陈氏一党已除,可那个安插在母亲身边的江灵,却没有丝毫动静。
为什么?
绝没有那么简单。
李双晚洗漱后就先上了榻,后背垫着一个引枕,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等顾星言回来。
屋内留着一盏灯。
可是,昨夜实在是没有休息好,脑子是想着这一桩桩的事的,意识却渐渐开始迷糊。
慢慢的脑袋便耷拉下来,身子也滑了下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顾星言直到子时过了,方回府。
洗漱后,先在外室脱了外裳,把自己烘暖和了,才轻手轻脚地入了内室。
屋内烛火温暖,拔步床上的锦被下,拱着一个身子,侧向外躺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扇影。
这副样子,便是一直在等他了。
只是,实在困倦才睡着了。
昨夜可让她累着了。
顾星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原来有家的感觉,就是无论再怎么晚回来,总有那么一个人为你留着一盏灯,等着你。
慢慢小声上了床,将人轻轻拢于怀中。
微凉的身子贴上来,李双晚一个激灵醒来,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名字却是本能的喊了出来:“星言……”
“嗯,我在。”
“几时了?”
“很晚了,睡吧。”说着顾星言的手已经探向了她的腰间。
李双晚按住他的手:“今天真不能再来了,吃不消,你好歹让我休息一天。明天还得早起,回门呢。”
“你睡你的。”
李双晚哪敢放开他的手啊,这人一会儿又要胡来了,再说就他那样,她睡得了吗:“不成,你让我休息一天。”
顾星言轻笑,将手伸了出来,只圈住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声音微哑道:“岳母大人准备的嫁妆,才尝试了几个。那说好了,明晚咱们再一起慢慢研究。”
李双晚脑子立即就清醒了,双手一把将他撑开:“所以,我回来的时候,你在书房里,卷宗底下盖着的那本书是……”
“不能辜负了岳母大人的一片心意。”
李双晚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她就知道大婚那天,顾星言看了个十成十,她还以为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哪里知道,根本不是。
顾星言低低的笑,将她一把抱住:“不闹你了,今晚咱们就真的纯睡觉。”
“陈士辉真的死了吗?”
“仵作验尸,确实死了。好了,不说这些事,先睡觉。”
李双晚手一直放在顾星言的心口,刚要说话,便察觉了不对,一把扯开他的寝衣,蓦地瞪大眼:“星言,你心口的那道疤,怎么?”
顾星言低头看着自己心口:“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的,很奇怪,突然一夜之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