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生气了,历朝历代都不缺这种人。但他们今天不能出事,要不然,陛下可就要被世人骂一句昏君暴君了。”
顾星言深吸一口气,皇兄自登基以来,雷霆手段,杀了不少人,确实不能再动了。
李双晚又问:“案子审得如何了?陈士辉交代了吗?这个人一身的病,不好对他用刑。”
顾星言将书桌上的卷宗取了递到李双晚手上。
李双晚隐约瞧见了书桌上有本熟悉的东西,歪过头要去看仔细一些的时候。
就被眼前男人的身体挡住了。
顾星言手放在后背,不动声色的一推,将那本她回府前正在看的书推到了里面。
然后坐到李双晚身边:“陈士辉没做任何反抗,刚将人提到我面前,便什么都交代了。倒是陈廷华,嘴硬得很。”
李双晚冷笑一声:“陈士辉自诩是文人,自是不愿受那皮肉之苦,不像他父亲。”
顾星言轻嗯一声:“他就算不立即交代,我也不会对他动刑。
“像他这样的人,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交代,否则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说半个字。”
顾星言说着,将卷宗递给她。
上面一桩桩,一件件交代得极为清楚。
“这二十几年,他们收取各地官员的孝敬就不下百万两。父皇在位时,多地官员在陈大将军府是明码标价的。
“兄长因为此事,和父皇闹过几次,也正因此,父皇差点就废了兄长的储君之位。”
他和李双晚说过,大梁的夺嫡之争,与北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皇与景章帝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顾星言拿了另一册卷宗给她:“这本里记录了陈氏子孙的强取豪夺的证词。
“为了圈地,他们杀了不下十人,这些我已经派贾成去一一核实了。
“私下侵吞兵部旧兵器,阴阳两本账册,训练私兵等等,这等都需要证据。陈氏这个案子,有得审。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我都抽调了人手。”
李双晚一点点看过去,最后是陈士辉交代的结党营私的官员名册:“星言,他交代的那些与他们结党的官员,也得详细核实了。”
“你怕他真假掺半?”
李双晚点头:“前面那些事,都有迹可寻,三司多派些人,查起来也就多耗费点时间的事。
“但结党营私,会让自诩忠臣的那批人不断的上表陛下,到时陛下就会被架在火上烤。”
历朝历代,这样的事不计其数,也为此落下无数冤假错案。
顾星言没有打断李双晚的话。
“且陛下才登基不过一年,朝堂又经陈氏一党之难,朝中文武百官有过半人牵连其中。
“若我们没有详细核实,就将他们全部捉拿,恐会落下冤假错案不说,还会导致人心惶惶,甚至有可能动摇国本。”
她握住顾星言的手:“星言,就算这二十人的名单里,有一人是无辜的,没有细察,就以雷霆手段处置。
“那这次的审案,我们就是失败的。陈士辉也就达到他的目的,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顾星言伸手将姑娘揽入怀中:“放心吧,这二十个人,我会一个一个亲自核实,绝不办下一桩冤假错案。
“明天陪你回门后,我就进一趟宫,把这些事和皇兄说说。”
李双晚往后再翻:“没了?就这些?”
“没了。”
“他不可能没有私兵,还有训练暗卫的基地也没有交代。”
顾星言点头:“不急,慢慢来。他们陈家勾结昭国,谋逆之罪已经逃不掉了,这些事,一点点我都会挖出来。”
顾星言拉李双晚起来:“好了,这么多事,抽丝剥茧,没那么容易结束。先用膳吧,这两天你也累了。”
忠禄领着一众仆从摆膳。
二人用完膳后,又去了书房。
直到亥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