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隐匿在茂密的叶丛之中。
他一只手环着十六的腰,让她软乎乎的腰肢和绵绵的胸乳只能靠在他身上。
另一只手则背了过去压在脑后,整个人放松地斜倚着,羊皮靴子随意地踩上树枝,仿佛这里不是极高的树冠顶,而是家中堆满锦绣的软床。
活脱脱一个销金毁玉、纨绔少年的玩笑模样。
“今夜你发现什么了?”
他的气息微微拂乱了十六额上垂下的一缕发,划过她的睫毛,有些痒。
十六连忙伸手将那缕添乱的头发挽到耳后,视线避开这个妖孽,轻咳一声,正色说道:“你还记得那日我检查尸首,因为那家老太太的心肺之疾,把几乎所有人的胸膛都仔细查了一遍。”
“嗯,记得。”那缕被十六挽到耳后的碎发,又被他给拾了起来,任由发丝落在他指尖上娇缠厮磨。
十六啧了一声,也懒得管他了,自顾自继续说道:“那日我在那家孙子胸膛里找到肺部患病之象,而其父母姐妹皆无病症,才确定了他是被换了表兄的尸体。”
“可那日我查证那家孙女的胸膛时,发现虽无心肺之症,可是内脏较常人却有些微微下垂,肋骨内收,当时我没当回事,只当是天生的,可今日才知道一件事。”
“什么?”李玄慈配合得紧,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台上唱的是金蝉脱壳计,台后演的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十六眼神如炬,轻声说道。
“假死逃走的不是那家所谓的‘儿子’,而是那个女儿!”
“如今想来,内脏下垂、肋骨内翻,这都是长期绑缚胸腹才会出现的症状,缚带压力之下,内脏被挤压地只能往下,且看这情状,怕是自小就这么绑着,没有一日松过,可她为何要凭白给自己找罪受?”
“今夜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些怪事只可能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杀人假死潜逃的,根本不是这家所谓的‘儿子’,而是女儿,杀了自己女扮男装的姐姐,扮作是自己。再挪用拼凑了表兄尸体,装作是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