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怕是受了当今不知多少折磨人的软刀子,如今怕是想做个了断了。
她因此没了话,默默站到李玄慈身后,山竹一样的团子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扯了两下,只说了一句,“走吧。”
李玄慈感觉到袖口那比猫爪儿扑还轻的力道,仿佛心口也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横冲直撞地挠了一下,他按下那股心思不表,任由十六扯着他的袖子,将人带了进去。
府中仍是失火后的狼藉景象,未曾收拾。
火势果然十分严重,不少地方都被烧得只剩半副架子,焦黑的木头四散,残垣断壁里横戳出来几段烧毁的梁柱,断口的地方尖锐如刀,张牙舞爪,仿佛在叫嚣着彼时火势的猛烈。
何冲的轻功不错,登上了全府最高的一处,仔细看了好半天,下来后说道:“最开始起火的地方应该是南厢房,那烧得最严重。”
于是一行人又去南厢房瞧了瞧。
果然烧得厉害,连最坚硬的顶梁都烧得成碎块了。
十六又去近处细细瞧了又瞧,沿着南厢房绕了好几圈,又进去里面查看。
何冲瞧她的样子,凑上去问:“你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了吗?”
“就是发现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十六捏了捏耳朵,就这么硬生生往上提,活似想给自己来个醍醐灌顶。
肥爪子却被啪得一下打落下来,总算放过了被揪得红通通的耳垂。
十六刚下意识要重新揪,就又被打了一下,她委委屈屈地收回去,用另一只手可可怜怜地摩挲自己手背。
明明连手背都没红。
善解人意的何冲又过来适时地插科打诨了,有些刻意地问道:“什么叫做发现不了不对劲?”
“师兄,你注意过他们烧丹药的鼎炉没,我去给他们帮忙过,明师伯门下的小七是个左撇子,所以老爱往左边塞炭火,时间久了,连鼎炉带地面顺捎上左边的墙,都被熏黑了。”十六却说起了门中的事。
“什么意思?”何冲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这里,你却找不着这样的痕迹。”李玄慈眼神落在了焦黑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