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县令大人?”都不称了, 可见是真动了怒。

宁竹见状, 连忙再三保证道:“真的?没有, 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季元武脸色稍稍缓和?, 沉声道:“这薛县令行事未免太过......”

卞含秀松了口气,抬手点了点宁竹的?额头:“问你怎么也不说话, 害得我和?你季叔他?们好一阵担心?。”

宁竹满眼无辜,心?说方才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啊。

卞含秀突然转身, 将矛头又对准了季新承:“下回?要再是遇到这种事, 承哥儿你可要多?拦着?些?, 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 也要跟我和?你阿爹说一声......”

闻言,宁竹悄悄往季元武身后缩了缩。

季新承看着?露出心?虚的?表情宁竹, 又望向始终保持沉默的?父亲和?阿姐,就知道都指望不上?。

他?老老实实地站着?听阿娘叮嘱,嘴上?应着?“是”。

方阿泰踌躇地站在一旁,心?里更是不安, 急急出声:“不是季少爷的?错, 都是我的?错。”

卞含秀这才回?过神,想起还有外人?在场, 也不好再训孩子。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 再抬头时, 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今日我们是真心?实意来?吊唁方掌柜,”她声音平静,眼神却很冰冷, “谁知你们却在背后将我们卖的?一干二净!”

“我知道你们方家或许也是迫于无奈,可是恕我不能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今日没受伤,是小竹自己有本事,才能安然无事地走出来?,可若是......你们能负责吗!?又拿什么负责!”

卞含秀性子温柔,不管是原身还是宁竹,从来?没有见她跟谁红过脸,还这么大声说话,可见是今日气狠了。

说完,卞含秀不等哭丧着?脸的?方阿泰回?应,又开?口说道:“今日是方掌柜的?丧礼,我也不想吵得人?不得安息,往后,咱们还是各走各的?路为好!”

方阳益刚送走薛志炳,匆匆赶来?时,正听见这句断绝的?话,他?急忙拱手作揖:“今日之事,是我方府不仁义,诸位请息怒,改日在下定当亲自登门?致歉。”

“不必了。”季元武冷声打?断,横跨一步站在妻子身侧,转身对孩子们说,“我们走。”

几个孩子早就被两个大人?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哪还敢多?说一句话,乖乖跟着?离开?。

方阳益的?手悬在半空,有心?想留,可是又怕再触怒正在气头上?的?人?,终究没敢再拦,只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他?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

走出方府大门?,卞含秀才缓和?了周身凌厉的?气势。

她转身看向宁竹,后来?的?兴师问罪,眼中带着?嗔怪。

“你啊你,方才给承哥儿使小动作,当我看不见么?往后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和?你季叔,我们虽说没什么大本事,可也会豁出性命护着?你们......”

卞含秀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眼眶泛起水光。

这可把?宁竹吓了一跳:“我保证不会了!”

卞含秀快速将眼泪一收,快得仿佛刚才都是错觉,她一把?将宁竹揽进怀里。

“好!秀姨相信你。”

宁竹陷进温暖柔软的?怀抱,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明明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这一刻却是任由对方将自己抱住。

季新桐牵着?宁荷的?手走在后面,不约而同地捂嘴偷笑,季新承看着?被“绑架”的?宁竹,都有些?忍俊不禁。

季元武落在最后,眼中满是柔和?的?笑意。

方才说饿是当做借口,可是这会儿众人?是真有点饿了,一行人?架着?马车离开?,问着?路转过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