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衡关接过玉佩,手指抚过上面的刻字,等确认完后,他将?玉佩还给了季新承。

“我不说,两位应当也看得出,我身上的刀伤并非常人能够做到。”祝衡关掀开衣襟,露出包扎好的伤口,苦笑一声,“这是被人追杀的痕迹。”

宁竹见过那些狰狞的刀伤,每一道伤口都是冲着要害而去,需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才能做到。

要不是祝衡关武功还算过得去,求生欲望也强烈,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宁竹问道:“你现在可以告知我们,你能说的真相了吗?”

祝衡关长长呼出一口气,不久前的事情经过仍旧历历在目。

“温知州于我有恩,地动之后,我曾收到他的来信,信中放着这枚玉佩,希望我能护送他的家人秘密离开涉州。约定那日,我在涉州城外等着,就是宗明川亲手将?人交到我手上的。”

“那时我不太懂大人的用?意,但?还是照做,直到后来大人身死?,株连温家的圣旨下来,一路上从?未断绝过的追杀,我才终于明白大人为何再三强调叫我不要声张。”

季新承眉头紧锁,问道:“所以你这一身的伤,都是为了保护温知州的家人?”

祝衡关点了点头:“那些杀手追的太紧了,我只能带领一波人引开他们,让其他弟兄护着温家人离开,后来我好不容易侥幸逃脱,也不敢走城镇,生怕被他们发现,只能从?后山绕回来,想先回村里养伤。”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晕死?过去,还不小心跌进?了水潭。

最后被宁竹找到救了回来,也是命大。

祝衡关连忙说:“你们放心,后山我走过好多回,绝对不会暴露踪迹。”

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些祝衡关不想说的事,宁竹和季新承也没有追问。

比如,祝衡关将?温家其他人送去了哪里,再比如,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能够让温正德临终托孤,还能召集大批人马秘密护送温家人离开,想必他肯定不是祝春枝口中简单的“挣了些钱”......

无论他身上还藏有什?么秘密,宁竹和季新承都无意探究。

祝衡关保证道:“我一定会尽快离去的,绝不给你们招惹麻烦。”

宁竹和季新承都默认下来。

毕竟他背后确实还有一拨人在追杀他,说不准就是朝廷的人,是个非常危险的定时炸弹,能尽快离开自然是好。

他们佩服祝衡关的侠肝义胆,却不会拿自己?家人的命做赌注。

最想知道的已经得到了答案,宁竹和季新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无意中知道了温家人的消息,也不知是好是坏。

宁竹低声道:“温知州将?家人秘密送出去,想来早就预料到了之后的局面,那他的死?,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地动是天灾,后面的人祸可就不一定是了。

季新承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那先生他”

先生与温知州是多年?好友,后者蹊跷死?在余震中,先生是否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或者说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不加阻拦,甚至劝他快些离开,可是老师自己?却选择了留下来......

季新承死?死?攥住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背后究竟是谁......”

话?音未落,宁竹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院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转瞬就涌进?十?来个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祝家村的人来了。

季新承迅速背过身去,袖口擦拭过眼角,再转身时,脸上已然看不出丝毫痕迹。

宁竹心中叹了口气。

这回来的不止祝春枝夫妇,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拄着藤杖,眉发虚白的老头。

这就是祝家村的现任族长兼里正祝升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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