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欺负了我女儿的,占了我女儿便宜的,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这话时,眼神特意瞥向虞衡卿。

只是太傅神色平静,眸光温和的垂着眼正看着身旁挺着孕肚的妻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薛既明似的。

磨了磨后槽牙,薛既明语气郑重的说,“这事本王同陛下也提及过,再等两日便有圣旨下来,裴裕罢官夺职,全家流放。”

幺娘哪里想到这样严重,正要开口问问的。

薛既明提前道,“萦儿放心,本王冤枉不了他。宁远侯在江南欺男霸女,他身为人子不劝谏就罢了,还帮着遮掩。闹出的人命官司都有好几件。”

还有这等事?

幺娘是听说过老侯爷风流成性,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弄出这样的丑事,也就不问了。

“爹爹这是做得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虞衡卿若有所思的把视线落在薛既明身上。

这回轮到薛既明无视他的眼神,只对女儿道,“萦儿过去受的苦,都是爹爹害的,若是爹爹没有把萦儿弄丢,也不会发生这样多的事。”

语气里含着愧疚,满眼的疼惜之色。

幺娘心头涌起酸涩,安慰父亲的说,“女儿现在就过得很好,只是小时候苦了些罢了。”

薛既明唇角微僵,想开口说几句的,又怕表现的太过对虞衡卿不满了,那样不就把女儿推到他那头去?

便勉强露出笑容,“以后有爹爹在,萦儿还能过得更好。”

虞衡卿怎么会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从头到尾薛既明都在针对他。

这会儿故意打断他们父女深情的道,“幺娘站这么久也该累了吧?不如坐下好好说,我让丫鬟给你爹爹上壶好茶。”

这一说,幺娘有些懵懵懂懂的,被大人扶着坐下。

其实也就说两句话的时候而已,她还没这么柔弱不能自理的。

虞衡卿一副体贴丈夫的模样,还特别嘱咐丫鬟道,“夫人爱吃的桂花糕和糯米糕多送些来。”

“是。”

对面的薛既明冷着眸子看着这老狐狸装模作样。

那鄙夷的眸色藏都藏不住。

幺娘也没忘了有爹爹在,突然叫住丫鬟说,“上碧螺春就好。”

丫鬟应了诺就退下。

薛既明没想到,女儿还记得他爱喝什么,心底起了疑惑的问,“萦儿既然还记得为父爱喝碧螺春,怎么就把姓名也忘了?”

当时萦儿丢的时候五岁,已经是记事的年纪。

幺娘有些歉疚的说,“只能偶尔回忆起一些片段,那日能认出爹爹也是太震惊了,一下子就想起了。”

薛既明听了,语气有些沉痛的道,“应该是从马车上摔下去的缘故造成了失忆,后来为父派人在山崖下寻了足足半年,结果只找到了你身上戴着的那枚玉佩。”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玉佩,幺娘接过来看,确实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枚玉佩应该是父亲时时带在身边的,上面的络子已经很旧了,只是玉佩圆润光泽,一瞧便是上好的玉料打磨的。

虞衡卿也看了几眼,但他对这个并不关心。

微撩起眼皮,深邃的眼眸里暗流涌动。

薛既明就跟没看见一般,全程和女儿叙着分别多年的父女情。

最后,若不是虞衡卿说怕外人知晓影响不好,幺娘还要把父亲留下来多住几日。

薛既明临走的时候,同女儿解释道,“咱们父女相认的事再等些时候,为父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萦儿是本王的女儿。”主要是觉得有个虞衡卿活着怪碍眼的。

幺娘点点头,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父亲。

等人都走远了,虞衡卿语音不高不低的问道,“幺娘难道就没看出什么来吗?”

“看出什么啊?”

转身要回鹤林院。

虞衡卿跟在她身旁,在她耳畔有些幽怨的说,“你那个好爹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