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致啊,来,多吃点肉,补身体。”梅母言笑晏晏,格外殷勤。仿佛阮千致已经是梅家女婿一样,梅黛猜想,如果梅母知道她只是跟这个男人同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不知道会喂什么要人命的东西给阮千致吃。
“那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呢?”
梅母不咸不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梅黛嘴里还含着一块夹心五花肉,不过这话一说完,梅黛嘴里的五花肉就直直的喷出了她的嘴,由于梅黛丹田发力太大,那块肉甚至飞离了桌面,呈抛物线状落到了地上。
阮千致嫌恶地看了梅黛一眼,这嫌恶又正好被偷偷打量阮千致有没有看到的梅黛接收到。于是梅黛当时的想法是:马勒戈壁的,为什么自己不干脆直接被肉噎死。
“领什么结婚证!我们……”
“我们会去领的。”阮千致打断了梅黛的支吾,嘴角还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过,这句话给听着的两个人却带来了两种不同的神情:梅母眉开眼笑直点头;梅黛眼睛和下巴都快掉了。
“那就好。领了我也就安心了,你爸也就安心了,亲戚朋友也不会说什么。你们年轻人想玩什么同居和分居我都不管了。只要领证就好……”梅母还在一直吧嗒吧嗒地说着,梅黛没好意思再听,就只是一直吧唧吧唧的啃饭,连抬头观察阮千致表情的胆儿都不再有。
所以,她看不到阮千致笑得有多么诡异。
不过,傍晚时分,梅母走后,阮千致同学的原形就毕露了。
这表现在:两人一同目光和谐的送梅母出了小区门口,然后,梅黛再次看向阮千致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换成了“你欠我一百万,你给我记着还”的表情。梅黛瑟瑟地跟在他身后,总觉得回到那间小房子里,阮千致就会马上要她收拾东西走人,或许,临走前还会把她当仆人用一用。
进门之后,梅黛扶墙而走,正打算溜进自己的房间,却被阮千致一眼识破,然后,梅黛连手带人被阮千致提到了阳台上。
“喂,你干什么!”梅黛怒道,有点底气不足。她此刻的打算是,先不欢而散再说。因为不欢而散还能拖个冷战不说话时期,冷战不说话时期就不能提搬家这档事了。
“欠我人情你还敢这么大声,你还没见过男人发火吧?”阮千致颇带戏谑口吻,却仍然一脸严肃。
男人发火?梅黛还真没见过。尤其没见过这样的集团老总发火,梅黛想,那肯定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梅黛从来都是一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所以,她磨了磨拳擦了擦掌十分正气凛然地说,“你也没见过女人发火吧?”
阮千致暗自觉得好笑:这女人要强的性格还好是遇上了他,如果和她合租的是一个变态的暴力狂,不知道这女人会怎么对付,是不是还会这样理直气壮像是一个悍妇?想到这儿,阮千致的脑海里又飘过一种想法。
“女人,你真没谈过恋爱吧。”
阮千致表情凝重,语气里还满是不屑。这让梅黛觉得十分懊恼,她猜测是梅母告诉这男人的,跟梅母相处了二十七年,梅黛从来不知道梅母原来是一个极其奔放而又豪迈的人,具体表现为: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当梅黛在梅母面前赌咒发誓说自己和阮千致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信可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梅母居然十分镇定且严肃地对梅黛说,“梅黛,这些我都知道。天河集团可不是小集团小公司,人家老总能看上你?而且千致那孩子看起来不是那种会欺负女孩子的人。但是妈劝你,人家这么有钱又好看还不嫌弃你愿意跟你合租就是你的机会,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到了必要时刻,妈不怪你做出什么举动。但前提是,你要能套住这个男人,别给咱梅家丢脸。”
“呵,好笑,你就知道我没谈过?我梅黛从初三暑假开始,男朋友就一大把一大把的。”梅黛拍拍胸脯,尽量把戏演到位。
“是么?你妈可是说……”
“哈!更好笑了!你说你早恋的时候会跟你妈讲么?我妈知道什么!”梅黛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