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不大高兴的样子,“我们走吧,在这里被吵得头痛。”

林玉京拥着许纤往外走去,许纤忽然问,“为什么你忽然同意来参加这场法事呢?”

分明昨日反对的那么激烈,就差陈述参加这场法事的八百条理由了。虽然许纤坚持,林玉京也都会妥协,但是他妥协的同时一般都会带着全世界每个人都欠自己钱的表情,不情不愿地跟着来,期间也少不了见缝插针踩几脚这场法会有多不值得来。

而今日,林玉京却过分安静。

许纤想了又想,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里头肯定有鬼。

林玉京轻轻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眉目舒展,越发显得俊秀,“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跟妖怪混在一起后的下场。”

她不清楚这个时代,但林玉京清楚。

但凡与妖怪牵扯上,就是这么人人喊打的,昨日许纤流露出的对妖怪的同情是非常不对的,只是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既然如此,也只有让她亲眼看一看,方才能记得清楚。

他柔声道,“往后,便是一个妖怪再可怜,落再多泪,你都不要理它,不要可怜它。”

“若不然,先不提那妖怪如何,你的同类会先将你杀死。”

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许纤并未作声,林玉京以为她被吓着了,倒是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有些激进,不免有些后悔,心想有他看着,慢慢教她,耳提面命地说着,总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何必要她亲眼看这一幕呢?

他想到这里,不免又低声下气几分,“别怕,只是一个小精怪而已,甚至还称不上妖怪,就连妖气都……”没凝聚起来。

话音未落,便见许纤张开了手,手中一支染血的玉簪,玉簪尖处,一道伤口正在渗血。

几道水流自她衣袖中蜿蜒流出,从她手中席卷而过,卷走了那些血迹,而后便凝结成了一个比先前凝实得多的人形,那人影对着许纤点了点头,周身妖气蔓延,随即裹挟着水流自许纤身边迅疾而去。

卷起一阵妖风,带的许纤的发丝与衣袖浮空。

这一系列的变故只在瞬间便发生了。

而那一阵潮湿的水流裹挟着一点淡淡的红色穿过了重重游廊,自垂花门后往后院去了。

目的不言而喻。

林玉京甚至都维持不住往常那副假象,俊秀的面容底下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仿佛撕裂而出,眼神里阴冷满溢而出,回头看向那怨女时几近目眦欲裂,“她竟敢……”

怒意蔓延,眼睛泛红,神智瞬间就被怒火覆灭。

许纤拉了拉他的衣袖,她听着后院处远远传来的惊惧的尖叫与咒骂,非常心平气和地拉回林玉京的注意力。

林玉京的动作与情绪都因着这轻轻的拉扯停顿了一下。

许纤见他神智回复过来一点,抬起手,软声道,“帮我包扎一下吧。”

她刚才用玉簪划的时候没收住,深了一点,现在血又开始流了。

林玉京不言不语地从许纤手心里取过染血的玉簪,握着玉簪的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玉簪折断。

他瞧了片刻那伤口,道,“去医馆。”

几乎是在瞬间,白涉的妖气便笼罩了整个杭州,妖气攫取风中的血腥味,将其阻断。

如果有人正在自云头往下看的话,就只能看到杭州上空厚厚的云层。

他抚上自己的心口,青蛇神色紧张地看过去,“怎么了?”

别又是那朵冰莲出了什么岔子。

“是林玉京的感受。”白涉又细细感受了一遍,重复了一遍,“是他的心的感受。”

好像是在跟青蛇强调,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

青蛇听着,总觉得不大对,但白涉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按下不表,道,“你把血腥气掩盖完了么?”

又叹一声,“这几天便盯紧些吧。”

白涉起身。

“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