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心里不满,在电话里嘀嘀咕咕的说。

乔逸征笑了笑,安慰她:“饭肯定是叫吃的,他们只允许派出两三个人作代表出去买饭,其他的就都守在大楼里了。至于睡觉的问题,估计没事。他们也要回家睡的不是?”

这声势怎么搞得跟个八国会谈似的。

“嗯,那好,我等你回来。”

“千万别等。谁知道我们会和他们耗到几点钟啊!你先睡吧,记着把门锁好了。”乔逸征不放心的叮嘱一声,虽然以前也有过他彻夜不回家的时候,可是现在非常时期,把舒清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有些不放心。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诶,对了,还有件事。”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舒清想起早上见到的叶老太太担忧的神情,便问乔逸征,“叶矿呢,他也和你在一起吗?今早上伯母专门跑下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叶矿和你在一起的话,就和他说一声,叫他往家里去个电话,免得老人提心吊胆的。”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清……”

“嗯?”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响。

“听到了吗?”

“听到啦!死相儿!”

舒清笑骂道,心里却跟喝了一罐子蜜一样的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玩这种调调儿,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大事情吧。

这种僵局并没有坚持很久,采油厂大门口聚集的死者亲属从第一天的四五辆农用车都挤的满满的,到后来就只见人员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就只剩了死者的直系亲属几个人,抱着死者的遗像在那里静坐。再过了几天,连那些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事情似乎得到了解决。上面有人发话说,这件事原本就和采油厂没有什么关系,死者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有犯罪嫌疑,但是既然人已经不在了,这种事情又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油田方面对死者家属做了适当的补偿,以借此减少死者家属心中的伤痛。

这些事情都是舒清道听途说听来的,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乔逸征从来没向她提过,而她,也聪明的选择不去过问。毕竟,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心里关心的只有乔逸征而已。

死伤事件处理完后,接下来该处理的就是其内部问题了。不过事情拖来拖去,最后也只是按照劳动规章制度处罚了那天当班的几个领导干部和小班职工,至于其他更高一级的,却一直是架在了那里,悬而未决。

日子又无声无息的过了些时候,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晴是一天,阴也是一天,就连秋风落叶也如一片片迭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舒清每天还是如常的上班下班,如常的和乔逸征过着温馨甜蜜的小日子,如常的见到了叶志诚会甜甜的打个招呼,闲聊上几句。如常的……

只是在这么多的如常里,舒清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点点的不寻常,仿佛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那一处暗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

有多少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舒清在睡梦中惊醒,都能看到从虚掩着的卧室门缝里透过来的那一抹光亮。客厅开着灯,她的身旁没有人,透过那一条小小的门缝,她隐约闻到了有香烟的味道。虽然第二天清晨起床后,她并没有在垃圾桶里见到香烟头,她身旁躺着的那个人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不止乔逸征如此,就连叶志诚似乎也变的神秘起来,原本就冷冷淡淡的脸上越发叫人看不出情绪。再见到舒清,公式化的语气,公式化的办事手法,刻意保持的距离,使得舒清心里不由对自己产生怀疑,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才导致如此?

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每个人心里都好象是藏着了许多秘密,可是却又都在表面上做文章,一如过着从前的生活。

舒清从来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她只是选择了默默的守候在乔逸征的身后,相伴他走过每一天。只等他哪一天醒悟过来,忽然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她,那时她会展开她的怀抱,容纳他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