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就这么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投了进来。今天看来是个好天气,可是舒清心里却只觉得阴晦。

也该上班了,再待下去也于事无补,她根本帮不上乔逸征任何的忙。

“叮咚、叮咚……”

门铃响。

舒清心里大喜,乔逸征总算回来了,看来事情是有惊无险。

待她喜滋滋的打开门一看,却原来是叶老太太站在门外。心里虽然失望,却也知道此刻老人家的心里未必就比她好过多少,老人更需要安慰。

“小舒,你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我昨晚还是头一次见志诚这孩子慌成了这样,事情是不是很严重啊?你不要瞒着伯母,伯母要听真话。”

叶老太太一进门,就拉着舒清的手迫不及待的说。

“伯母,不是我有心瞒着你,只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只听说,有老百姓在我们矿管辖的油井上偷割油管,而他们偷割的那条管线刚好是口气井管线,结果发生了爆炸,几个人都负了伤,已经送去医院了。其他的,我就真的都不知道了。”

舒清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不假,可是最关键的一点她还是保留了下来。那就是负伤的老百姓中有一名被大面积烧伤,其严重程度这边的医院的大夫都不敢动手诊治,只等中心医院的专家亲自来。昨晚打电话的那人还说,如果万一……

舒清不敢把这些告诉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也很精明,对舒清的话也不完全相信。她半信半疑的说:“那事情和至诚没有什么关系吧,怎么就连夜把他叫了去?还有小乔,他干嘛也是慌慌张张的?不对,丫头,你一定有事瞒着伯母!”

舒清忙拍了拍叶老太太的手背,用肯定的语气说:“事情真是这样。只不过负伤的虽然是老百姓,可是当天值夜班的干部和职工都没能及时发现问题,叶矿和乔逸征都是负责安全生产的,生产物资被盗,职工干部玩忽职守,自然需要他们出面。伯母,你就放宽心,叶矿不会有事的。”

叶老太太见在舒清这里不会再问出点什么,也不便再打搅,只好起身上了楼。

舒清上班以后才知道,昨天夜里被叫去的不只是乔逸征和叶志诚两人,就连苏矿和刘教,也都无一幸免。

事情很快在单位里传开了。大家也都敏锐的察觉出事情发生在这个重要关口的重要性,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选择了沉默。默默的埋头工作,默默的出来进去。即使在楼道里碰上了,也都只是互相点点头,便很快的走开。因此,整栋办公大楼,比平时还要寂静了不止一倍。

舒清真正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她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变化,每隔一会儿,她就会去悄悄的打听一下,可是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就连平时消息最灵通的李自强都失去了消息来源。

乔逸征那边也一直没有电话打过来,这叫舒清更是担心,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连小高在和她说什么都没听见。

提心吊胆的过了半日,终于等到了消息。是个极坏的却又是在意想中的,受伤最严重的那位老乡,最终没能度过危险期。

死者的家人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便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油田这一方,认为如果是他们的职工肯出去巡井的话,那就一定会阻止死者做出进一步的行为,那就不会有人死亡和受伤的事情发生。因此,他们要求油田方面对死者的家属进行赔偿。

而油田方面下来调查的负责人则认为,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死者缺乏对油田资源的正确的认识而导致的,再加上他本身的目的就存在着严重的犯罪倾向,属于咎由自取,所以对死者家属提出的几十万的索赔不予理睬。

事情就一下僵在了那里。

等到下班,舒清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焦急,给乔逸征拨了个电话。话筒里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呈关机状态。

无奈,舒清只能先回家继续等待结果。

中心路是回家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