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不改。”
“对啊,能如凌烟阁的将相何其多,可是能穿状元红袍的就只有这一个!”
延英殿里,其实也有玩家好奇地问起这个问题,“万一贾岛将来做出了能够名列凌烟阁的功绩,也继续用这幅绘像吗?”
雁来答得很随意,“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到时候再绘一幅就是。”
今日当值的四位学士:还可以这样?!
总觉得他们这些出仕早的前辈们吃亏了,状元而已……好吧,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考的。
??[280]番外三 功利:唯有算学,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
如果说,在二月到三月这段时间,长安城里还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这场万众瞩目的科举考试上,那就是韩愈了。
身为国子祭酒,而且也确实在教书育人这一道上既有兴趣、又有能力的韩愈,本应比所有人都更关注这场国家选拔人才的大典。
毕竟按照雁来的计划,以后会逐渐取消门荫入仕,而国子监接下来也要扩招,增加更多的学生和教学科目,将来所有学生都必须要通过考试才能授官。
那么对“考试”本身的研究,就是他这个校长必须要做的功课了。
但韩愈暂时有些顾不上。
这事还要从雁来要修历法说起。
经过玩家和司天台官员的探讨,雁来那个想要修订一本能一直使用下去的历书的想法,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这种不仅能尽展平生所学,而且还能青史留名的好事,司天台上下自然都十分积极他们平时能露脸的机会实在不多。
但哪怕司天台的人数已经不少,有上百个天文生、历生能用,对这样一个大工程来说还是不够。
所以雁来一面下诏征求精通天文、星相、算学等科目的在野之士,一面要求韩愈尽快在国子监里开通相应学科,培养自己的人才。
这可就难倒了韩祭酒。
就连与此事无关的朝中大臣,这段时间都在求购算学书籍,打算跟着学,韩愈自然就更要学了。
但别人学的时候不求甚解,只要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他却是职责在身,认为自己就算不能学成司天台的官员,至少也该有国子监毕业生的水平,否则何以教人?
在韩愈四十多年的人生中,学习可以说是他最擅长的一件事了。
其实也不单是他,能够通过科举卷出头的官员,哪一个在读书上不是天才?
但是真正开始学习,韩愈才发现,文学和算学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本来还打算自学成才,后来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只能带着书本去司天台求教。
所以这段时间,外面热热闹闹、沸沸扬扬,韩愈却是跟司天台的人一样废寝忘食。只不过其他人是彻夜观星、测量各种数据,而他则是点灯苦读,挣扎在众多算学术语之中。
好在韩愈不仅有强烈的责任心,在学习这件事上也有一股执拗劲儿,而且也不以向别人、尤其是向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请教为耻,倒也慢慢入了门,开始感受到了算学那种与文学截然不同的,精准、确定的美感。
直到新科进士参加完吏部的铨选考试,纷纷释褐授官,张籍找上门来,告诉他国子监该开门招生了,韩愈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国子监扩招这事其实早就定下了,但去年韩愈去西域取经,才发现他们差得有点多。
许多科目国子监都没有,五经之外的教材几乎没有,就连老师的数量也不足,如此,就是把学生招来了也教不好,所以这一年,韩愈都在为这些奔走。
本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结果雁来突然要加一门算学。
好在这段时间他不仅学有所得,也跟司天台那边说好了,他们会轮流派人到国子监来担任算学老师,发掘一下在这方面有天赋的好苗子。
见韩愈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张籍忍不住调侃道,“近日大家都在曲江池边游宴踏春,独你闷在屋里见不着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