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孟郊立刻就忘了奏折的事,注意力迅速转移。……
虽然天兵的行动很自由,但是安西军的奏折还是会经过正规流程送上来的。
所以,当听说有天兵想要面奏时,新任的枢密副使梁守谦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干脆来找俱文珍商量。
俱文珍听说他来拜访,也松了一口气。
上回皇帝想换宰相,咨询过刘光琦,最后却没换成,反倒是李藩被长流岭南,刘光琦就病了。这个病真假参半,视皇帝的态度决定该不该好,但皇帝显然并不怎么想让他好起来,虽然并未批准刘光琦致仕的奏折,却提拔起来一个梁守谦。
虽然说的是让梁守谦暂代杂务,以便刘光琦能安心休养,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休养,八成就不能再回来了。
不过这一点,俱文珍和刘光琦都有所预料。
皇帝想分权的心根本藏不住,他们作为姻亲和同乡,同掌机要、互通有无,自然是最该分的。只是两人都有拥立之功,再加上时局复杂,才没有轻动。这回他们搭了台阶,皇帝果然立刻就下了。
从俱文珍和刘光琦的角度,在这个时候激流勇退,也未必是坏事。
当然,退也不能全退,对宦官来说,如果在皇帝身边没了位置,在宫里也就没了位置,下场也不会有多好。所以像现在这样就不错,既配合皇帝的想法,达成他想要的结果,同时自己也可以缓缓抽身。
不过俱文珍在御前的时间少了,刘光琦换成梁守谦,确实有些不便。
他不打算跟对方走得太近,但也不想交恶。
如今梁守谦主动上门请教,释放善意,他自然要接着。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自然要见的。”听完情况,俱文珍便直接道。
“但如此咄咄逼人,陛下会否不悦?”
俱文珍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口气,“天兵咄咄逼人,也非止一日,咱们这个差事,可不好当啊!”
梁守谦本就是谨慎缜密的性子,骤居高位,也没有得意忘形,如今真正跟天兵接触,意识到自己以后的工作有多难做,就更没有半点自矜之心了,低头道,“还请俱公教我。”
俱文珍果然也不藏私,“你现在看天兵桀骜、咄咄逼人,却不知她们这还守着规矩哪!放心吧,便是陛下,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今日若拒了她,明日来的说不定就是那位雁帅本人了。”
长安城里就有一个传送点,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