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却只听砰地一声,她睁眼,愕然看到那人已经倒地身亡安安跪坐在床上,手里还握着一把枪,叫了一声:“姐姐你快走!”哐当,枪从手中滑落,整个人也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安安!”她痛呼一声,冲上去抱起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
街上的人见她满手是血,眼神近乎疯狂,都不敢拦她。她竟然一路无阻地跑到了码头边。许曼丽掏出怀里所有的钱,一股脑儿塞给船家:“开船,快!去三六坊子!”那船家倒是好心:“姑娘,你的手受了重伤,还是去医院吧。”背后巷子里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杀人了!杀人了……”她脸色一变,哀求道:“求求你老人家!我妹妹被一个坏人欺侮了,我刚才想救她,还被砍了两刀。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们!”那船家也是个有侠气的,当下让她们上了船,飞快地摇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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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是为了她的病,才做了别人的情妇。但是许曼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对方好像很神秘,安安也只需要一个礼拜甚至是一个月去一次。她在病中眼见着安安一天比一天有女人味,笑容也日渐甜蜜,就知道她恋爱了。看她的首饰用度,皆非寻常之物,许曼丽很担心,劝过安安要及早抽身,不要陷进去了,金主哪有可靠的?何必捧上自己的一颗真心让人践踏?可是安安听不进去。后来她病愈,安安却一夜之间失了影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安安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枪呢?”许曼丽慌的去捂她的嘴。“你还提枪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逃出那个鬼地方……” 安安却不理她,失了魂一样地双手四处摸索:“枪呢?我的枪呢?”许曼丽怕吓着了她,柔声问道:“安安,你要枪干吗?那个混蛋已经死了,你不用再害怕了……”安安嘟哝着:“他送我的,我的枪……我的枪在哪里?他教我打枪的……”许曼丽一愣,啪的一个耳光打过去,却是满腹的心酸“安安!你醒醒!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念着他作什么?!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糊涂虫!”眼泪却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亏得梅姐帮忙,她们在上海找了个临时落脚的地方。本来她每日提心吊胆的,可是过了几天消息传来,说那个案子不了了之了,因为那块地方本就混乱,死的又是个小人物,无人关心。她这才放下心来。安安昏迷了十几天,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帮她请了最好的外国大夫,用的都是国外最好的西药,才把安安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可是据大夫说,她这身子算是废了,当年因为嗓子被人下了药,声带灼伤了不说,还连带伤了肝肺……不但染了毒瘾,还得了脏病,需要做子宫切除手术,不然只怕朝不保夕……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抱紧安安:“安安!安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安安却挣扎脱离了她的怀抱:“你说他的不是,你不是好人!你走开,走开!”
许曼丽这才惶惑起来,“安安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是谁了么?我是你姐姐啊,我是曼丽啊!”
安安瞪大了无神的眼睛,神情呆滞:“你是谁?你走开!我要去找他……”说着尝试着要下床,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安安!”她撕心裂肺地痛哭安安疯了,安安不记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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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巨额手术费,也为了积聚权力,她做了交际花。
安安的神智一直不是很清楚。做了手术以后一直需要用昂贵的药物。戒毒那会儿,她把安安绑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泪看她痛苦挣扎,痛极了就让她咬自己的手,安安几乎要把她的肉咬下来……这些都还好,她都可以撑住,可是有一天安安受不了了,趁她外出之际拿刀片割自己的手,足足割了十几道……幸好她回来的早……幸好。于是她想送安安去最好的美国人开的戒毒所。这又需要一大笔钱。她急得发疯。当时她还没有委身于人,有人提出一大笔天价买她,可是她很讨厌那个人,所以一直没有答应。那人急了,就派了手下想用强的。她永远记得那个漆黑的雨夜,那个清雅冷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