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近,她的指甲也深深的掐到了肉里去。
子矜一直低着头,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双鞋子。她抬头,却见白舜华沉默地看着她不语。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子矜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他低沉地开口:“今天还有些公文没有处理完,你先睡吧,我等下就去书房。”
子矜见他一脸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下更觉不安,她急着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白舜华微微一怔,挑了挑眉毛道:“莫非你是建议我留下来?”
子矜鼓足勇气看向他:“是。”脸却唰地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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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舜华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下,却见她身子微微地一僵,却是一动也不动。于是笑道:“你看你,就紧张成这样?”
子矜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泛了上来,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白舜华伤感地叹道:“看来我果然是老了,不像年轻时有魅力了。”
子矜急急地说到:“老爷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却见白舜华一脸笑意,才明白是在打趣她。
白舜华收起笑意,正色道:“我早说过,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所以你也不用紧张,我也是有正事要办,你自己歇着,不用等我。”
“还有,”他见子矜呆呆的,拍了拍她的头,“作为补偿――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叫我老爷。”
临出房门他又回头:“书房就在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听见关门声,子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内心有些歉疚,又为白舜华的风度和体贴而心存感激。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不料睡得很好,竟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子矜刚起床,就有丫鬟翠墨捧着洗脸水,搭着手巾进来服侍她梳洗。她有些不适应,忙的道:“搁在几子上就行,我自己来。”
翠墨抿嘴一笑:“要是太太连这都自己来,那还要我们这些粗使丫头作什么?难道天天木桩似的在边上杵着不成?”
见子矜微窘,边递上拧干的手巾边道:“太太放心,这府里啊规矩虽多,都是老太爷留下来的;如今老爷不喜这一套,嫌这些繁文缛节的啰嗦,二少爷和小姐也都是西洋留学回来的,不兴作这个。您要是不习惯阿,就只管依着自己的性子来――谅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她声音又清又脆,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清清楚楚。
子矜越瞧越中意这个丫头,便道:“上次我见着你就觉得投缘,你若是愿意,我就回了三太太,让你来我屋里可好?”
翠墨眨了眨眼道:“愿不愿意的我也不好说,这事儿总是太太们说了算。您要是不嫌弃,我就常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
子矜知道她这便是应承了,心下喜悦,顺手从屉子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塞到她手里:“我知道你见多识广的,怕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的给你――这香囊是我自己绣的,你要是不笑话做工粗糙,且拿去了玩。”
翠墨恭恭敬敬地接过,笑道:“太太不需要和我这样客气,我怎么担当的起呢?”犹豫了一下又道:“论理我原不该说的――这府里人多事杂的,怕是您一时半会儿的也分不清楚;好在自有操心的人,您就别白操了这份心。”
子矜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劝她别和三姨太争,怕她年轻不谙事,反倒吃了亏去。心下感触,于是拉了她的手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里有数。只是我初来乍到的,很多事还要妹妹提点才是。”
翠墨微微一笑:“妹妹二字怎么敢当,岂不是折煞我了?”
子矜也怕人多嘴杂的误传了去,便道:“你别多心,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私底下我们姐妹相称,有旁人的时候还是唤你名字,你看这样可好?”
翠墨笑着点头称是,又打趣道:“其实老爷是真疼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