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沉默片刻,开口缓和气氛:“哭不出来了?挺好的。”
顾屿心情复杂,不太敢看她,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燕鹤青,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供你取乐,招之即来的玩物吗?”
他快速抬头瞟了燕鹤青一眼,试图看清她面上的神色。
燕鹤青似乎并没想到他会提这样一个问题,往后退了几步,面容隐于光影中,半明半暗。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顾屿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直直坠到了谷底,垂下眼眸,自嘲似地苦笑两声,又道:“算了,你要是没想好的话……玩物就玩物吧。我困了,你,也好好休息。”
顿了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眸色一凛,定定地看向燕鹤青,低声道:“你不会走,对吧?你活着,我陪着你活着。你死了,我陪着你一起死。你不能抛下我。”
燕鹤青站在原地,目光冷淡,像在看他,又像在透过他去看别的什么人。沉默良久,什么都没说。
顾屿怕她不信,就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能抛下我。”
燕鹤青终于收回了目光,轻轻叹息一声,走到了他身边:“我不会走的。睡吧。”
顾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眸骤然亮了起来,如同月色下的湖面,格外温柔。
燕鹤青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答应他,可是此刻周遭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眼前人。
又过了数日。顾屿认真修缮了房屋,房屋终于不再动不动就吱呀作响。又添了间灶房用来做饭。但是卧房仍旧只有一间。
燕鹤青倒是也问过他为什么,顾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说建屋子的材料不够了。
燕鹤青向四周茂密的林木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心情复杂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此后便一直相安无事。至少表面上一直如此。顾屿沉迷于做饭,手艺直线上升,从非常难吃进化成了难吃。
燕鹤青每日对着满桌黑乎乎的菜,毫无食欲,数日之间居然没有饿死,属实算得上奇迹。
顾屿虽然自己辟谷,但对此还是忧心了一阵,后来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菜,终于理解了燕鹤青。从此说什么也不再碰灶房。
直到一日,他心血来潮地打算重操旧业,将灶房炸了两三次,捣鼓出了一桌子色泽明艳的菜肴。顾屿十分满意,以为自己的手艺终于脱离了难吃的范畴。将菜肴端上桌,满怀期待地看向燕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