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原本就挂不住脸的容凛肩膀一缩,躲开众人的目光。

“容宁黛自知红颜薄命,本不愿嫁,可亦不愿容夫人伤心。更知我心有所爱,与我清清白白,不曾逾矩。”

时廷之的目光缓缓落在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容晚柔身上。

众人的目光也都一一寻了过去,在容晚柔和时廷之之间来回看着。

“容宁黛自然不愿平白占了属于别人的位子,这才有了这桩婚事。但已经于一个月前,亲自写下和离书,如今黄册和族谱上也已经除名。”

时廷之目光缓缓掠过众人。

“只是容宁黛也不愿入容氏祖坟,直言她前半生已经困在那里,往后便想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处,潇洒肆意。”

容夫人将和离书和女儿的遗书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的确是女儿的字迹,也跟时廷之说的分毫不差。

只说自己与时廷之清清白白,充其量算是朋友,这些年时廷之亦待她极好,容晚柔也因此受了不少委屈。

容夫人顿时掩面痛哭。

时廷之挥了挥手,下棺开始。

一捧捧土覆上棺木,当精致的石碑抬上来。

【容氏宁黛之墓】

容夫人再也支撑不住,顿时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不断捶打着胸口。

“是娘错了,宁儿,是娘错了!”

“娘不该总是催着你相看,不该说能看你出嫁就再无遗憾!”

“呜呜呜,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

时廷之垂眸,走过去缓缓拉住容晚柔的手。

“我说过,你姐姐不会怪你的。”

第138章 怎么就栽到那姐俩儿手里?

回程时,时廷之不再顾及,当众拉着容晚柔上了马车。

容晚柔浑浑噩噩的,还没完全消化他的话,忽然又想起姐姐临终前告诉自己,她和时廷之清清白白。

忍不住看了眼时廷之。

慌乱的自我催眠道:“那封和离书,是你逼迫姐姐写的对不对?就为了留下我?”

垂下眸子,时廷之眼中惊愕。

料到她会提起,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气得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姐姐是什么人?我有本事逼迫?”

说着抬起容晚柔的下巴,“难道在柔儿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容晚柔一噎,无法否认他的话。

他这人虽然霸道、脾气坏,残忍又嗜血,但却不是坏人……

咬了咬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廷之眉间一沉,只揽紧了她。

“我已经跟柔儿说过很多遍,我和你姐姐根本没关系,也不是你姐夫,至于个中缘由,现在没法告诉你。”

时廷之看着仍是一脸愁容的容晚柔,忍不住一叹。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姐姐,你姐姐也从未怨过你,柔儿无需自责,我们之间……”

看着容晚柔,时廷之抿紧唇瓣。

“只有我对不起柔儿,柔儿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容晚柔听着时廷之的话,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即便如此,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没有半点松快,反而更加沉重。

烦躁的拨开他的手,盯着窗外。

时廷之看着容晚柔,此时她因容宁黛而伤心,也不敢过分勉强,只好万事随她。

其实柔儿之于他,实在是意外。

自从知道父亲是被皇帝忌惮陷害而亡,心中除了报仇,再无其他。

自此,他逼着自己凉薄、冷漠、嗜血、不择手段,唯一的温暖也只给了母亲和灵萱而已。

可那一年的灯会,她竟意外的撞进他怀里,也成了他和裴衔玉近十年计划中唯一的意外。

容宁黛和裴衔玉少年时便在雪月寺意外相识,二人定情,裴衔玉却无法让容宁黛正式留在身边。

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