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请了大夫,也叫容晚柔打发出去。

这些日子更是不准时廷之近身,时廷之罕见的极听话。

只是每每听到容晚柔吃不好睡不好,急得烦躁不已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让厨房做了几道容宁黛生前爱吃的送了过去,容晚柔这才算吃了几口。

停殡第七日,容晚柔更加清瘦。

依然一身素服,跪在灵位前,烧着纸。

“柔儿。”

时廷之轻叹一声,终是上前,陪她一起跪着,给容宁黛烧纸。

“你这样你姐姐会不安心的。”

“不安心吗?”

大颗的泪水滴在纸钱上,容晚柔脸上濡湿一片。

“若真的不安心,姐姐为什么一次也没入梦?哪怕打我骂我都好!”

“你说,姐姐她是不是恨我?恨我和你……”

喉间忽然酸涩的一滚,容晚柔再也说不下去。

时廷之抿了抿唇,手暗暗握拳,硬生生的忍住真相。

深吸一口气,“你姐姐那么疼你,不会怪你的,要怪也只会怪我。”

拥住她的肩膀,见容晚柔不曾拒绝,顺势圈住她的腰,搂进怀中。

入怀的那一刻,才知道这些日子不能亲她,不能抱她,是有多想念。

“明天我就见不到姐姐了是不是?”

眸子泪蒙蒙的,容晚柔可怜兮兮的瞅着时廷之。

“我真的好想姐姐。”

“柔儿!”

感到容晚柔身上冰凉,心里一疼,脱下外衫裹住她。

“我会陪着柔儿的,一生一世,我永远都陪着你好不好?”

弯下身子,与她四目相对。

凝着她像是水中月一般的眸子。

款款深情,终换来容晚柔一声嗤笑。

“柔儿!”

“时廷之,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

隔日,容宁黛下葬。

白色的纸钱漫天,让五月的京城,活脱脱的下了一场雪。

令众人想不到的是,堂堂世时氏宗妇容宁黛,竟不入时氏祖坟,反而选了一处山明水秀之处。

顿时议论纷纷。

“时廷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难道不配入你时氏祖坟?”

容夫人红着眼,率先质问。

容凛也因着周围的议论纷纷,脸色难看。

与妻子站在一处,非要时廷之给个解释。

时廷之气定神闲,只淡淡扫了眼容凛夫妇。

“二位莫慌,这皆是容宁黛的遗愿。”

阿辰适时捧着两张白色信封,递上来。

一张是遗书,另一张则是和离书。

时廷之将两张信封高举,叫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这不可能!”

容夫人不可置信,“宁儿向来和你夫妻和睦,怎会和离?”

容凛脸色像死人一样,难堪得要命。

他一向以时廷之的岳父自居,如今这又算什么?

顿时拉不下脸来。

“二位若不信,可亲自看。”

刚伸手递过去,便被容夫人一把夺过,急忙拆开看。

时廷之扬声道:“我跟容宁黛本就无任何情愫,当日不过是容家听信术士所言,其中不乏容大人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