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萧靖忽然一笑:“娘娘来了也不说话,倒是叫臣惶恐了。”
他的声音没变,在寒宁宫时她便听出来了。只是他说话的调调变了,以往总是很高兴很爽快,可现在却是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裴雨垂眸,“我……来感谢南川王领兵护驾。”
萧靖继续擦着他的刀,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
但裴雨知道他当然听得见,继续道:“王爷顾念手足之情,叔侄之情,裴雨替陛下和稷儿谢过王爷。有……有王爷庇佑,定不会再有人逼宫谋反。”
语气婉转,却又话里有话。谢他相救,却又疑他别有心思。
萧靖冷笑,“怎么,娘娘信上的委屈哀求,百般应允,现在不作数了?”
见他起身,裴雨往后退了一步。
萧靖面色一冷,裴雨知道他是要怒了,她拎了裙摆,跪了下去,声音有些发颤:“只要王爷答应不伤害陛下和稷儿,信上一切自当作数。”
一国之母,此时此刻就匍匐在他的脚边,颤动又无奈地求着他。
这感觉,似乎不错。
萧靖舔舔唇角,拖着刀走到她面前,用刀身抬起了她的脸。果不其然,梨花带雨,温婉可怜招人疼。
刀尖随着男人的视线下滑,探入了她的领口,尖锐冰冷,令她一颤。
萧靖很有耐心地数了数,嗤笑一声。
“穿这么多,便是娘娘的诚意?”
第6章 为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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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难
萧靖的确是变了,裴雨想,他以往虽恣意不羁,却从不是下流之辈。
可眼下他凑到她面前,灼热的气息将她紧紧环绕,而那只手掐住了她的脸,肆无忌惮地摸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娘娘为了那个小野种和病秧子,当真什么都能做么。”
她早就在信里言明,他却故意要用这等难听的话问她。
“稷儿是我儿子,不是什么野种。陛下一国之君,亦是王爷的亲堂兄,望王爷嘴下留情。”
“呵,你儿子。”萧靖看着她略有不悦的脸蛋,“娘娘如此厉害,入宫不到一年,倒是生出个快五岁的儿子。”
他看了眼她纤细的腰身,戏谑地问:“不如娘娘也给臣生个五岁的儿子?我正好不喜欢婴孩啼哭吵闹,直接生个五岁的倒是免了这些麻烦。”
裴雨看他一眼,或许这人不是变了,而是疯了。
“至于你那个病秧子丈夫,”男人的手指抚上她的唇,“我倒是挺好奇的,他病成那样,能睡你几次?或者说,都是你伺候他?”
裴雨听不得旁人诋毁萧敬。
可他偏要问,还问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大吗。”
裴雨垂眸不语,惹来萧靖一句:“不说我就亲自去割下来量一量,你说他要是没了那东西,还算皇帝吗?”
裴雨觉得他干得出来,无奈开口瞎诹:“挺大的。”
“挺大是多大,拿手比比。”
裴雨又看他一眼,手里大概比了比,她虽没见过真的,但照着画本上比总不会错。
谁知换来萧靖讥讽一笑:“切。”
裴雨不明白他笑什么,只听他又问了个更难的问题:“他久吗。”
裴雨有些踌躇。是久好,还是不久好?多久才算久?
她心里一横,“挺久的。”
果不其然他追问:“有多久。”
裴雨确实答不上来了,只得搪塞:“忘记了。”
萧靖盯她半晌,忽而笑了,“娘娘现在撒谎都面不改色了。这事也能忘,拿我当三岁小儿?”
“王爷,这是我们夫妻私事,不说……也是情理之中吧。”她语气柔和,试图跟他讲道理。
“哦,夫妻私事。”萧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要是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