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还是不怕,甚至都不慌。萧靖将刀刃一寸寸抵进那血肉之中,享受着新鲜的血腥味。
“堂兄既然寿数不永,可写了遗诏?臣弟甚是好奇。”萧靖故作沉思,“是要传给那个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小皇子吗?啧,一个奶娃娃坐龙椅,坐得稳么?”
同为男人,萧敬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敌意。这种敌意不同于那些觊觎皇位的敌意,而是对他这个人,对他萧敬的敌意。
颈间刀刃又往里了一分,他终于蹙了眉。但开口之言却是:“多谢。”
“呵。”萧靖拿开了刀,“笃定我不稀罕什么皇位是吧。”
萧敬拿起榻边小桌上的帕子,擦着颈间的血。
“你想要皇位,等他们把我和皇子杀了,再来个拨乱反正岂不更名正言顺。”萧敬平静地看着他,“不要皇位,萧靖,你想要的是什么?”
萧靖盯他半晌,忽然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可不巧,他不喜欢有意思的人。
“就是无聊,出来杀几个人练练身手罢了。不过到底也算是立了功。”萧靖随手把刀扔在一旁,弄脏了萧敬的被褥,“那些个金银财帛我多得是,堂兄可别赏这些。”
萧敬不说话,在等着他的下文。
萧靖一笑,“不如就把你的皇后送给我玩玩?”
第5章 诚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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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诚意
寒宁宫内,裴雨哄睡了萧稷安,守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
原担心他受了惊,可未想萧稷安竟是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孩子胆大,可裴雨却是后怕。
若南川军来得再晚一点,她们三人便是裕王一派的刀下亡魂了。
“娘娘。”
裴雨出神之际,织岚轻轻唤她,“奴婢侍奉您梳洗吧。”
裴雨还是刚刚的样子,发丝凌乱,衣衫沾了血污。她很少这样狼狈,自入宫后她便恪守宫中规制礼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效仿姐姐的样子。因为姐姐从不出错。
织岚扶着她去了里间,侍奉她褪去衣衫,散下长发。
“织岚,你可有伤着?”
织岚回想起裴雨扑到她身上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她摇摇头:“没有,奴婢好好的,一点也没伤着。”
裴雨点点头,沉默了会儿,她又问:“陛下那边,可还顺利?”
“娘娘放心,陛下一切安好。逼宫谋反之人已当场伏法,禁军伤损严重,现在宫内防卫已由南川军接管。”
“只是……”织岚欲言又止。
“怎么?”
“娘娘,南川王也是宗亲皇脉,又手握重兵。眼下皇城已被他控制,陛下和皇子会不会有危险?”
裴雨轻叹口气,织岚待在她身边久了,便总能想到一处去。
她问:“南川王可是在宫里住下了?”
织岚点头,“住的还是东宫正殿,那……那可是储君该住的地方。是先帝封咱们陛下为太子时御赐的。”
可他一向是这样。喜欢的就要拿过来,不问任何人。
裴雨更了衣,又重新挽了发,还亲手画了远山黛,上了胭脂。
织岚不解,娘娘从不爱打扮,她甚至以为天生丽质的美人都是不会打扮的。此番粉了妆饰,当真美到令人心颤。
“织岚,你替我陪着稷儿。”
织岚一惊,“这么晚了,娘娘要独自出去?”
“嗯。”她短短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是她写信求他来的,今夜若不去找他,到了明日便是另一回事了。他若发怒,危险的便是陛下和孩子。
冷夜之中,裴雨一步步走着,想着。如今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生死存亡之际她想到了他,危难过后,她却又不禁防着他。
原本不算近的东宫,竟也这般快地到了。尚未走近便听到门口一帮军汉喝酒吵闹的声音。他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