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没反应过来,愣怔一瞬轻笑:“怎忽地转口?”
风升拽着她的手轻晃,“想知道嘛,便是方才那柄玄黑剑。”
“无名。”她这模样,淮与总没脾气,什么都乐意交代。
“啊?”
“其名便是:无名。”
47.猜心
救人行善,风升想她总是很乐意做的,只不过这世道容不下太多好心,故而独自外出时候也不敢多管闲事。如今有淮与在侧保驾护航,也不斥责她这看似傻兮兮的行为,她自然欣喜。
对方是只鬼,好坏不辨,与自己也无甚关系,上赶着去帮忙可不就是傻兮兮么。
“它说是婴儿。”风升拉着淮与走路,“也不知鬼婴是何模样。”
“传送便好,走去南巷需一刻钟。”淮与道。
“……”风升沉默了片刻,“好啊,传送更快,晚一会儿兴许就出事儿了。”
淮与觉得有些怪,又说不上来,侧眸看她一眼下意识将怪异压下,拉着她传送至南巷。
“那鬼身上有油墨气息,且衣衫褴褛,巷中自是不可能。”风升条理清晰道:“先前我们来过,巷尾有处画坊,是因租不起繁华地带的场地,才坐落在那里,附近略荒凉。”
见她准备充分,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淮与嗯了声带着她去巷尾画坊。
坊间是几只画妖和一只鬼,泼墨弄彩,白日来时她们还讶异这群妖鬼竟一心作画,也算世间罕见。
白日里吵吵嚷嚷,这时却安静无比。
风升疑惑:“莫不是睡下了?还是出门了?早先来那般吵闹。”
淮与蹙眉,“非也,此处无生息,却有活物,是为鬼,且只有一只。”
妖应当有生息,它们之中有几只画妖,鬼的确只有一只,但鬼婴也在隔壁不远处。
“那群妖出门,而鬼留守?……鬼婴呢?”风升缓缓睁大眼睛,下一瞬稚嫩的尖啸声便响起,就在画坊之中。
是了,鬼与人不同,鬼婴与婴儿也不同,初生之鬼比之成年鬼要凶悍许多,其怨气才刚降世,未被侵染精纯无比。一无挂念,二无认知,择良机食其母而成之。
“鬼婴虽怨气浓重,可实力欠佳,怎会如此?”风升纳闷,她自然晓得鬼婴凶悍,可凶是凶了些,到底实力不足,甚至若无其母照拂根本活不下去。它那一身精纯的怨气于鬼而言可是大补,免不得被旁的鬼吞吃。
“一瞧便知。”淮与话是如此说,却没动身,反而问:“可还要管?”
风升闻声一笑,“竟然被师尊发现了。”她放轻声音,“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淮与抬手碰了下她鼻尖,顺势摸上她头发,“小没良心。”
“那反正我又不是非救不可嘛。”风升嘟囔:“且人家压根不用我们救。”
淮与笑了声,忽地生出好奇,问:“自是,且要论,我应当比你没良心。可既无心,又为何要来呢?”
风升哑口无言,淮与放下手,“待回去后一同告知我,先将此事处理。”
说完,她迈步走向画坊,并未直入,而是带风升上了房顶。
毕竟阿升的要求是知晓发生何事。淮与想。
以她的境界,要想瞒过这小小一只鬼婴自是轻而易举。
院中场景颇血腥,那鬼婴兴许是吃相不好,碎肉遍地。细数地上残躯,画妖和那只鬼全部丧命于它唇下。
风升看向那只浑身黑气的婴儿,肤色青白,体态圆润,唇边獠牙尖锐,面上尽是沾上的血。
“魂与身不匹配。”淮与忽道。“被夺舍了。”
某个猜测浮现心头,风升道:“师尊您说,它会不会是装的。”
“装可怜,好让它那母亲去给它求些好处,如今其母亡故,它捞不着好处便不再演了。”
“如那只公鸡鬼,明知今日不好外出,但为了所谓‘大人’的造访,能求得一些机缘,故而仍是去了。这鬼的母亲也是,它心心念念着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