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在这里歇会儿子,我马上回来。”

柳怡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大姐的好意,蹲了大半天她的腿都蹲的麻木了,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搓搓双手,冰冷的手没有那么的僵硬。

半响,吴大姐端了两个碗走过来,碗里半碗米饭,上面铺了白菜和咸菜,没有一点肉末。

柳怡湘干了半天的活早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看见白菜眼睛都能冒火星,拿过碗就往自己的嘴里扒饭,饭菜的味道没有怎么尝出来,碗就已经空了。

柳怡湘打了个饱嗝,肚子是不饿了,可是嘴巴没有满足,距离上一次吃肉是在徐州的驿站里。

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吃不完的大馒头……

以后肯能再也尝不到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太阳落山,堆积如上的衣服终于洗完了,柳怡湘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中午吃的白菜米饭早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询问去哪里吃晚饭。

“我们这里没有晚饭,一天只有两顿饭,早上一顿,中午一顿。”

柳怡湘摸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愣在原地。

没有晚饭?那她岂不是要饿到明天早上?

她顿觉眼前一黑,境况如此,想吃一顿饱饭都不行,可惜她从柳夫人那里拿到的银两都葬身在那场大火中,不然,至少不会饿肚子啊!

她走到住处时,中午吃的东西已经完全消化了,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的声响,抬眼望着小破茅草屋,心更凉了。

军奴营中的屋子大多都是用石头搭建而成的小房子,没有成婚的男子都是七八个人一组睡在一个屋子里面,成了婚的看有没有孩子按照人数分配屋子。这间屋子先前住着两对夫妻,年前感染的风寒都去世了,其他人多少有点忌讳,不情愿住,但是她不在乎啊。

原本柳怡湘还庆幸能单独住,但是站在破旧的房间面前,她似乎明白了其他人不愿意住,不单单是因为这里之前死过人。

房子几乎是军奴营中最小的,上面盖的茅草被风吹走了,落下一个两个水桶大小的洞,窗户都没有,任由风吹进屋子,门口的水缸一滴水都没有,积攒了厚厚的灰。

这里距离打水的水井最远,打个水来回都要半个时辰,难怪谁都不乐意住在这里。

房顶上茅草可以再盖,窗户没有可以再修,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会慢慢变好的。

柳怡湘推开简陋的门,推了一下,堆不动,她一用力,“啪嗒”一声,整个门朝屋里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她一不留神,鼻子和嘴巴里面都是灰尘。

她呆愣在原地,心里有准备,仍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真真是家徒四壁。

屋子里面光溜溜的,连张桌椅板凳都没有,里面的灰尘昭示着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左边是间小厨房,里面的柴火都被搬空了,灶台上的锅也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墙壁上烟火撩过的黑色遗迹表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柳怡湘原本还幻想着这里居住过的人会不会留下一点米面吃食,幻想彻底破灭了。

右边的房间相对大一些,用长方形的石头垒了两张床,上面铺的干草吹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