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成虽然话不多,看起来很凶,对她多有关照,有赵成的震慑,底下的人对她起了不好的心思,也只能按捺住不动手,因此她才能顺利走到这里。
她手中有柳夫人的把柄,力所能及的小忙她是会帮的。
远去的赵成突然回头,指着柳怡湘脸上烧伤的伤痕说道:“在军奴营中,脸上有疤不是件坏事。”
柳怡湘手指轻触左边脸颊上的烧伤。
“嘶”
好痛!
她疼的面目有些扭曲,命是救回来了,可是,手臂和脸都被烧伤了,表皮脱落,露出里面的肉,单看手上的伤痕就知道脸上的有多恐怖。
徐州的官差看到她的都下意识露出嫌恶的目光,看到她的脸都恶心,怎么会起心思,勉强保护了她的人身安全。
柳怡湘长叹一口气。
至少命捡回来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站在她身旁的裴佑安侧目,她怅然若失的表情藏不住。
裴佑安垂眼,眼底有不明的情绪划过。
徐州不比京城,他们都只是犯人,随意找了个郎中给她们看伤,一见到柳怡湘的伤口连连叹息,“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落了疤痕可怎么好。”
郎中医术一般,人倒是挺热心的。
郎中拿了点草药敷在伤口上消炎镇痛,告诉她脸上的烧伤是要留疤的,担心她以t?后嫁不出去,得知她已经嫁人了,方安心,罢了,得知他的相公是裴佑安,又哀叹地连连摇头,宽慰她,“本人医术一般,姑娘以后有机缘遇到名医说不定可以祛掉疤痕。”
柳怡湘点头。
“姑娘,听老夫一句劝,嫁人不用找那么好看的,帅不能当饭吃,能过日子就行,其他都是虚的。”
柳怡湘哭笑不得,看了眼前面的裴佑安,回道:“挺好的啊,人长得好,看得都开心。”
还能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救你。
郎中无奈的摇摇头,裴佑安感觉到她们两个人的视线,似乎是在谈论自己,不解地对上柳怡湘的视线,柳怡湘朝他做了个鬼脸,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脸。
裴佑安无奈地摇头,之前在监牢中柳怡湘送来的烫伤膏他已经用完了,柳怡湘没有预料到流放居然会被烧伤,自然也就没有备有治疗烫伤烧伤的药。
简陋的环境,日夜兼程的赶路,柳怡湘脸上的伤注定是要留下疤痕。
世间女子都爱美,脸上留下一大块丑陋的疤痕谁能释怀。
裴佑安时不时回头看着骑在马背上,戴着面纱的柳怡湘。
柳怡湘的脚扭伤了,行动不便,新来的衙役没有赵成那么好讲话,柳怡湘带来的银钱全部都缝在斗篷里面,在驿站大火中烧没了,没了银钱贿赂衙役,衙役自然不会理会她。
她自己想办法跟上队伍,爬也要爬到北地。
好在木托吉好心,见她行动困难,给了她一匹马。
柳怡湘同衙役商量,她骑着马到达北地,再将马送给衙役,这样既不耽误时间,衙役又得了好处,他们方准许柳怡湘骑着马到北地。
他们在驿站耽搁了一段时间,要赶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北地,时间紧,路途远,不能好好休息,柳怡湘的伤口没有好好护理,感染化脓,用了药,愈合之后留下难看的瘢痕,愈合的皮肤表面粗糙,是难看的深红色,微微突起。
柳怡湘平时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她不敢对着水面照看自己脸上的疤痕,两个手臂上从蔓延差不多十厘米的伤痕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不敢想象自己脸上的疤痕有多难看。
她脸上的烧伤从左边的脸颊一直到脖子,足足有手掌大小。
人人看到她脸,眼中都是惊恐之色,唯恐避之不及,只有裴佑安,如从前一般,正常地对待她,眼中无异色。
即使如郎中所说,遇到名医,她脸上的伤估计也是治不好的。
她穿越前所处的时代科技医疗如此发达,如此严重的疤痕都很难去掉,更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