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隐约听到叫喊声,想要回应,可是她的嗓子发不出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用手拍击着地板。
微弱的声音引起了来人的注意,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躺在地面上的柳怡湘,扶起她。
柳怡湘努力睁开双眼,裴佑安的俊秀的脸庞映入眼中,眼神中的坚定可靠让她心安。
“别怕,我带你出去。”
裴佑安的话犹如泉水,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注入了新的力量,有了站起来的勇气。
裴佑安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搂住她的腰,将湿了水的斗篷盖在两人的头顶上,冲出火海。
他们逃出去的一瞬间,驿站轰然倒塌,被熊熊烈火吞噬。
柳怡湘回头望去,心脏砰砰直跳,心有余悸。
裴佑安将她的手摁到水缸中,不停地往她的脸上、身上浇水。
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啊!好痛!”
直到此时,濒临死亡产生的肾上腺素作用褪去,烫伤的剧烈疼痛席卷而来。
第 21 章
“裴公子,救命之恩木托吉记住了,你到了凉州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去找我媳妇儿阿桑,她是北地最好的制器师,你一打听就知道了。”木托吉双手抱拳对裴佑安说道。
哎,这一趟走货,没有到京城,货还在手上,就死了三个兄弟。
走商遇到匪徒丧命不是一件稀罕事儿,可,此行一下子就折了三个人,两人受了重伤,损失惨重。
好在货物堆放在马厩旁边的库房,赶在大火烧到库房前将大部分的货物都抢救出来,运到京城可以拿了货款补偿给死伤的弟兄。
桑塔等三人带着兄弟的尸首回到北地安葬,木托吉和剩下的人继续领着马匹,驮着货物去往京城。
裴佑安抱拳回礼,从怀中拿出办张狼皮,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低声问道:“木托吉,这张狼皮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木托吉接过半张狼皮,左右翻看,低头说道:“是我们货物,我从市集上收来的,这张狼皮品相好,就是不完整,收的价格低很多。”
“你可记得是从哪个人手里收的?”
“我们每年都从四面八方淘货,哪里还记得。”木托吉摇头,随后又问道,“公子哪里寻来的?”
昨夜与他们交手的绝对不是简单的劫匪,货物都还在,他们不是为了求财,木托吉联想到昨晚裴佑安追着杀手出去,那些人该不会就是为了这张普普通通的狼皮杀了他们灭口。
木托吉脚底升起寒意。
“我在马厩附近捡的,应该是你们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我赔了钱,手头紧,没有什么好东西,一张狼皮,公子收着,北地太寒,可以做顶毡帽。”
木托吉对裴佑安的话将信将疑,狼皮有可能是害死弟兄的导火索,这就是烫手的山芋,避之不及,唯恐又惹来什么祸患。
裴佑安笑而不语,叠好狼皮收到怀中。
驿站失火,死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人还是衙役,惊动了徐州的官府,作为此次押运犯人的领头的赵成首担其责,需要押回京中处理,徐州官府派了新的衙役押送她们这些犯人去往北地。
赵成没有想到一次简单的押送,竟然会背上牢狱之灾。
死去的衙役是他的手下,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他的贪心间接促使了他的死亡,因此赵成没有多加辩解,从容地戴上犯人的枷锁。
剩下的衙役都不能免罪,需要一同发往京城送审,李五心有不甘,明明都是赵成的错,怎么他们这些小喽啰要跟着一起担责任。
他瞥见柳怡湘和裴佑安站在一起,举止亲密,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恶从心起,大声对新来的衙役告状:“失火那晚,裴佑安自己私自解开了枷锁企图逃跑。”
李五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站在李五身边的赵成皱起眉头,裴佑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