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你帮我去找那件雪白色的披风出来。”

小红去箱子里面翻找,柳怡湘从柜子里面撤出两床旧的被单,沿着线脚拆开。

“小姐,你拆这旧的被单做什么?”小红抱着那件雪白的披风过来,看见小姐拿出针线。

“没什么。”柳怡湘接过她手中的披风,开始忙活起来,“你去帮我准备些吃食,三四个菜,分别装在两个食盒。”

小姐是要干什么?

小红心中疑惑,小姐没有主动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没有问,跑到厨房里面准备。

忙活了半天,小红将准备好的饭菜提进来,她做了点腊肉、烧鸡还有骨头汤,小姐还叫她准备了点花生米。

柳怡湘也忙忘了手里的活,把旧的被单缝在披风外面,现在昂贵的披风立马变成了一件不起眼,甚至是有点破旧的斗篷。

“小姐,你这是要去见谁吗?”特意准备吃食,小姐已经有夫人给的披风了,用不上这个,况且,被单缝上去看着也太破旧了点。

“见一个认识的人。”她将手上的东西装好,换上外出的衣裳,“你帮我看着点,我出去一趟,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发烧了在睡觉,我去一会子很快就回来。”

小红担忧地看着小姐离去。

小姐是不是去看那天醉酒提到的男子,自打前天小姐外出回来后就魂不守舍。

……

自打裴大人出事,柳老爷花了不少银子疏通关系,如此一来家中的用度就少了,遣散了一些下人,府中的人手不足,她这里的侧门干脆就落了锁,不许进出,夜里方有人值守。

她见四下无人,掏出之前配好的钥匙,顺利出门。

裴家倒了,柳家与裴家来往密切,柳家大小姐曾与裴家独子定亲,按常理,柳家一定会被牵涉其中,但是这些日子过去了,柳老爷的官职还好好的,甚至也没有什么人上门。

谋逆大事,仅用银子疏通是不能解决的吧?

柳怡湘百思不得其解,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关押重刑犯的牢狱外面有狱卒看守,柳怡湘提着食盒走到他们跟前,狱卒架起手中的佩刀,怒声呵斥。

“监牢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进。”

柳怡湘退后一步,举起手中的两壶上好的花雕酒和食盒,柔声道:“天寒地动的,我看官爷幸苦,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

酒香从壶口散发,萦绕在空气中,醇厚、柔和而不烈,一闻就是陈年好酒,平日里他们哪里舍得喝这么好的酒,刺激他们的味蕾,忍不住吞咽口水。

看出他们的犹豫,柳怡湘补充道:“酒我已经给爷热好了,还有花生米、烧鸡做下酒菜。”

“里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不允许探望,出了事情我了也担待不起。”说完,留了一点余地,“你要见谁?东西我们可以帮你捎进去。”

“裴佑安。”

裴佑安的名字一说出口,狱卒的态度马上冷了下来,拉开了距离,警惕地回道:

“你和裴佑安是什么关系?裴佑安犯的是重罪,上面下令严加看管,姑娘你别废这心思了,他过几天就是个死人了。”

“我幼年时曾受过裴家的恩惠,拿了些吃食和厚褥子过来,也算是还了恩情。”

柳怡湘往两位狱卒手里分别塞了东西,狱卒低头一看,眼睛发亮,是金子,咬了一下,确认真假,脸上笑开花,一年到头赚的都没有这颗金子多。

“求官爷帮帮忙,就是一些普通家常菜和厚褥子。”

这次,狱卒爽快地接过柳怡湘手中的物品,“姑娘义气,这忙我们帮了。”

“多谢官爷。”

牢狱门口幽暗,点燃的蜡烛无法驱散阴寒之气。

叹了一口气,柳怡湘转身离去,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也算是还了那日他的帮忙。

狱卒翻看包袱,里面是一件斗篷,看着破旧,摸了摸,布料扎手,打开牢门上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