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来有些掩埋在光阴深处的隐痛是永恒不褪的。

细密的眼睫轻轻震颤,终于颤抖着手指将那枚熟悉又陌生的手工挂件拾起,攥在指腹,入坠旧梦般反复摩挲着。

鹅黄色的方形小挂件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平安符。

说是平安符,其实就是两片不知从哪里剪下来的布料,被沿着边缘缝合在一起,中间填充了一小团棉花。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简陋的平安符了,但施婳的眼圈却不可自抑地泛起雾气。

这是她刚上小学一年级那年,在家政课学会了用针线之后,兴致勃勃缝制出来的。

那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送给妈妈最质朴也最本能的祝福。

她记忆中的平安符应该是很漂亮的,但那是六岁的她留下的印象。

时隔十六年再看,才发现原来是如此滑稽简陋,但是又透着孩子的真挚可爱。

妈妈当时很开心,把她抱在腿上,亲了亲她肉乎乎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我们婳婳真厉害,手这样巧,妈妈会永远珍藏的,谢谢宝贝。”

隔日,妈妈飞往瑞士采风。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直至十岁那年才知道,竟是早已天人永隔。

她嗓子口像是糊住了世间最苦涩的东西,手心里攥紧这枚鹅黄色的平安符,恍惚地站了起来。

四下张望,餐厅内除了老板和一名服务生,分明再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