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以童顿了下,忽然回答她:“是烟花。”

而且是跨年夜,在环长岛的海边,张文昊载他们去看的烟花大会。张其稚因为被强行拖去参加家庭活动十分不满,全程躺在车后座装死。另外三个人站在车外头。叶细细捂着陈以童的耳朵,烟花炸开的时候,比小孩都兴奋。张其稚看着升空绽开的新年烟火,火花粒粒碎进海面。真的好美好美,但他撇开头,嘴硬地嘟囔:“也就那样。”

陈以童重复:“是烟花,好美好美的烟花。”他画的不是烟花绽开的瞬间,是烟花熄灭的时候。只有无数流萤般的色块飞扑入海。

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张其稚看,张其稚说:“怎么啊,我脸上长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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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稚答完问题,把答案发还给了经纪人。经纪人看,你人生中最精彩的时刻,新年的烟火。经纪人撇了下嘴,太不像张其稚这种人会写的答案了,感觉是在搜索引擎上抄下来的答案。

张其稚自己都觉得怪恶心的,但已经发出去了。他收拾东西,站起身,下楼开车。

张其稚坐进车里的时候又收到陈以童发过来的简讯,语音留言,喃喃地叫他:“张其稚...”声音听起来暖洋洋的,好像晒够了太阳一样。

张其稚抬手回了一个语音:“别叫了,我过来了,傻子。”

余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