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停一下,但不敢喊出声来。陈以童终于放开他的时候,张其稚瘫在床上。陈以童俯下身亲他的脸颊,把张其稚掰过来,抱在怀里。张其稚踹了他一小脚,把头埋进了陈以童胸口。
张其稚低声说:“傻子,我要出国几天。要去一个电影节。”
陈以童脑袋里还嗡嗡作响,张其稚说的话只听到了“电影”两个字。他又亲了亲张其稚的发旋,满足地晃了晃自己的头。张其稚嘟囔:“听到了吗,我说我要出去几天。”
陈以童哦了声。
第二天清早,张其稚偷偷溜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他塞了几套换洗衣服走。是下午的航班,但他早晨还要去一趟阿礼的工作室。张其稚怕陈以童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出门后又发了语音给他,说自己出国了,这几天不会去画室也不会回家。
中午张其稚吃饭的时候,陈以童回了语音,声音有点不满地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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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童大概不知道国内外有时差这件事。每次打给张其稚都是凌晨。张其稚白天打过去,陈以童那边已经是黑夜,他逗陈以童说:“你看,我们在不同的星球了。你在黑夜,我在白天。”
陈以童认真地问他:“你在哪里?”
张其稚说:“木星。”
陈以童睁大了眼睛。叶细细路过,把饭盒放到餐桌上,朝陈以童喊道:“他在意大利啦,就是给你买上一套绘画材料的地方。别信张其稚的鬼话。”
陈以童转头看了眼叶细细,对张其稚说:“她好吵。”
张其稚笑得手里的水差点拿不稳。他和陈以童说:“去吃饭。”
陈以童点点头,乖乖朝张其稚摆摆手说了再见。
绘画材料。张其稚忽然想到,确实可以带点伴手礼回去给陈以童。如果是绘画工具或者是陈以童想要的画册应该很不错。
晚上就是电影节开幕式。张其稚把要穿的晚礼服拿出袋子,放到了柜子里。早先,老太太过来和他聊了会天。他们也有一阵子不见了。老太太说自己最近在练画画,很可能成为下一个莫娣。张其稚不置可否。
他们下午约了去买画具。经过一间小画廊,张其稚瞥到画廊楼梯口挂着一幅《世上最美的溺水者》的仿画。老太太抱着手包,说:“你火了之后有没有听到过有人说你长得很像画上这个人啊?我的几个画友之前讨论的时候,就说像来着。”
余震(八)
《我葬礼上要有郁金香》爆冷斩获了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原创音乐大奖。导演自己没怎么样,老太太在台下快哭昏了。张其稚一直四处找,留意着哪里有急救措施。获奖消息传进国内,互联网上就热议起来。
张其稚那天下机,阿礼来接他。张其稚拖着行李箱,出了国际到达的口子本来想给陈以童打个电话,忽然蜂拥过来一群粉丝。他差点被挤得拿不稳手里的行李箱。阿礼挤进人群,拉着他往停车场走。张其稚整个人懵懵的,阿礼在前头说着:“这下知道火了是什么感觉了吧。”
什么感觉。张其稚看着外边还在拍他窗户的影迷,觉得很难说清楚。如果能红,他当然也想红。红了就是被许多人喜欢着。但当那些“喜欢”具象化成眼前的行为的时候,张其稚发现很难说,不觉得开心也不是厌烦。
车子开出机场大道。张其稚给陈以童打了电话。陈以童瓮声瓮气地说自己感冒了。张其稚嘲笑他,然后问:“吃药了吗?”
陈以童顿一下,说:“吃了。”
陈以童是零基础撒谎选手,这话一听就是撒谎。张其稚看着屏幕上陈以童的脸,说:“感冒不好,我才不要来画室被你传染病毒。”
陈以童鼓了下嘴,转头去找药了。
张其稚看着在画室里乱转的陈以童。他发现离开那么几天,他也非常想陈以童。大概已经习惯了隔几天就见面,几天没见,真的会很想这个傻子。张其稚轻声说:“别找了,我带药过来给你。”
阿礼把张其稚放到了工作室边上。张其稚的车停在那。他把行李箱塞进后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