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过来看了眼陈以童画的进度。他拿了点吃的给陈以童。叶细细也赶过来要带陈以童去医院。陈以童一开始不肯去,钟意会意,笑说:“没事,不会走的。”

陈以童下了楼。钟意敲了敲洗手间门说:“叶细细走了。”

张其稚走出来,揉了揉鼻子。钟意站在陈以童的画架边,说:“我有预感,这幅画甚至比《余温》还要好。”

张其稚走过去,看到画上的他的侧脸,但只有上半张脸,并不是一般素描画那样堆满细节的脸。他看不出来陈以童下一步的意图是什么。

钟意说:“你看过网上对《余温》的解读吗?为什么专家会觉得那是在表现‘干净的情欲’。他其实画的是一只初生的小鹿。但怎样才能生育,要交媾,要孕育,然后爱有了具体的形态。在他眼里,是一只脆弱的鹿。这只鹿怎样才能出生,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在爱着,而是他被爱着。对不对,张其稚,你挺喜欢陈以童的。”

张其稚呆愣住,喜欢陈以童吗。他觉得很难给自己和陈以童下什么定义了,他们不能算纯粹的亲人了,也远非恋人。但他不介意花费那么多时间,过来陈以童的画室,有时只是漫长无聊地陪着陈以童坐一下午。

陈以童回画室,手里抓了一把花。张其稚叼着烟,但没点,问他说:“哪来的花。”

陈以童说:“护士姐姐。”

张其稚起哄道:“哝,这么招护士姐姐喜欢,还送你花。”

陈以童的脸微微有点红起来。张其稚抱着腿坐在沙发床上,朝陈以童勾了勾手指。陈以童走过去,靠着他坐下。张其稚说:“把花送给我,我教你一点好玩的东西。”

陈以童真的把花塞给了他。张其稚把花扔到了地上,跨坐到陈以童腿上,舔了舔陈以童的耳垂。陈以童整个人腾得一下像煮熟的小海虾,变得红扑扑的。张其稚搂着他问:“你喜欢巧克力还是花?”

陈以童不明白,大脑还是晕乎乎的。张其稚的手伸进陈以童的衬衫里,从他的脊背慢慢滑下去。陈以童瞪着眼睛,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张其稚推着他倒下去,解开了陈以童的衬衫。他舔着陈以童的胸口,陈以童拱了拱身子,下边起了反应。张其稚突然起身,站起来,顾自己去厕所了。陈以童愣在沙发床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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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稚回家了一趟,拿换季的衣服,顺便就在家住了一晚。晚点,张其稚出来倒水的时候,叶细细正好接陈以童回家。陈以童看见他又走不动道了,眼睛跟着张其稚在客厅里转圈。

叶细细回房间换衣服,和张文昊辩论了几句,又催着陈以童赶紧洗澡睡觉。张其稚进厨房间热了片吐司当宵夜。陈以童跟了过来。

张其稚拿脚抵着他,低声说:“离远点,等会老妈过来了。”

陈以童不满地嘟了下嘴,迅速亲了口张其稚的脸颊,跑回了房间。

张其稚愣了下,觉得这种氛围真是古怪,感觉像两个人在偷情一样,过分刺激了。

睡前,张其稚偷偷抱着枕头,推开了陈以童的房门。陈以童一直是个夜猫子,睡得很少且不规律。他睡不着就会整夜躺在床上看动物纪录片。张其稚进屋的时候,他就在安静地看那些重看了有八百次的系列纪录片。张其稚倚着他躺下,半侧身子压着陈以童,问:“不困吗?”

陈以童摇摇头,侧了点头看张其稚。张其稚捏了下陈以童的鼻头,说:“我要晚安吻。”

陈以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张其稚自己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说:“晚安。”他又重新跳下床,跑回自己房间。

清早,陈以童就起来了。叶细细起床的时候,打着哈欠去准备早餐的时候,发现陈以童一早坐在餐厅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叶细细吓了一跳,嘟囔说:“迟早被你吓死,陈以童。”

她拉开冰箱,打算做点三明治之类的。过一会,张其稚起床。他还要赶回学校参加一个研讨会。叶细细问他要不要早餐,张其稚说不要了,他赶着走。陈以童垂着手看他,张其稚又把行李箱推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