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不可以吻烟花?限

〔完结〕天才自闭画家和他的缪斯

全身暑假

发表于1个月前 修改于1周前

原创小说?-?BL?-?完结?-?HE

暧昧?-?天作之合?-?骨科?-?长篇

高功能自闭症哥哥和他的缪斯弟弟。

陈以童的世界里,只有大面积的蓝。张其稚是介于浅蓝色和哥伦比亚蓝之间,未被命名的蓝。

狗血/伪骨科

立里(一)

叶细细又打电话过来。

张其稚还在休息室吃晚餐,手边堆几本杂志。电话震动响到让人懊恼,一起吃饭的同事终于忍不住说:“你不接吗?”

张其稚还在看手头的杂志页:独立画师立里的画册问世,主体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蓝。画册收录近两年的所有作品,包括为悬疑小说家钟情的‘人间乐园’系列创作的十四幅作品...”

张其稚终于接起来,叶细细在那头说:“他不吃饭。”

张其稚差点要回她,我吃啊,我吃得正香啊。晚上还有平面拍摄,他看了眼对面吃完便当,开始玩水果对对碰的经纪人阿礼。张其稚甩了筷子,还是回了句:“我去看看。”

陈以童。“童”字上下拆开就是“立里”。画室租在长岛廉租房小区,上下两层打通,显得天花板又高又远。满屋子除了绘画工具,只有一张沙发床。陈以童要租在这里,因为他一开始学画画的画室就是这里。画室倒闭前,陈以童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叶细细要给他在市中心找一个像样的工作间。他咿咿地,一直固执地重复:“在长岛,画画在长岛。”

长岛离市区很远啊。张其稚边开车边计算赶不赶得上拍摄时间了。他真的有点厌烦。打开长岛画室的门,就看到那个快一米九的高个蜷缩在那张电脑椅前边,闷低着头,拿着手绘笔不知道在画他妈什么鬼东西。

叶细细送来的三顿饭还好端端地搁在门口的鞋架边。张其稚换鞋,小心不碰到地上随便乱堆的画盘、颜料盒之类的。他不知道哪样细小的改变会让陈以童发癫。如果他现在走过去扔掉他手里那只手绘笔,他知道陈以童会立刻尖叫,可能还会咬他,不管怎么样,一定会发癫。

张其稚把那份冷腻的晚饭甩到小餐台上,坐下来看了一会。陈以童终于抬头的时候,他说:“过来吃饭。”

陈以童朝他看了眼,慢慢站起来。他实在很高,明明可以换一把更适合的椅子或者换一张更适合的桌子。但不能,他会发癫。张其稚甚至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废话。他把便当打开,筷子摆到边上,还是台湾卤肉饭。陈以童坐到他边上,朝他说:“画完了。”面无表情的,但张其稚知道他应该是在要表扬。

张其稚看过去,电脑屏幕上,还是一片昏沉的蓝。蓝色和蓝色又是不一样的。陈以童会重复:“是尼罗河蓝,不是蓝色,是叫尼罗河蓝。”一直要到张其稚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妈的,我知道了。”

他现在像坐在陈以童的场域里,陈以童的世界,所有的一切要照他的方式来。吃饭前他要磨磨蹭蹭抓湿纸巾擦两遍手,吃好要跑去洗手间用橘子味洗手液洗一次手。陈以童在厕所叫:“张其稚...”

张其稚摁灭了手机屏幕,站起身走过去。陈以童弄湿了自己的袖口。张其稚说:“没关系,它会干的。”陈以童僵在原地,感觉十分讨厌湿漉漉的袖口。张其稚有点无奈地替他卷起袖子。但陈以童还是一直盯着看。

时间已经走过了八点整。拍摄就算延迟差不多也快开始了。张其稚的手机在外边餐桌上乱响。他终于不耐烦地说:“要不脱掉算了。到底还要怎么样?”

那天还未入秋,但早晚温差变大。画室空荡荡,温度比室外都低。陈以童真听他的话脱掉了外边的衬衫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

张其稚抓起手机,摔门走了。他要在八点四十前赶回摄影棚。车子疾驰出长岛,开往市区。

他那天近凌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