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是哄骗,简直是威胁。”贾氏嘀咕了一句,突然猛地抬头:“你让我扮白脸??凭甚么?”
苏静姗笑嘻嘻地道:“因为刚才哄骗住了十五妹,没有辜负老太太重托的,是五嫂你呀”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她先前抢功劳来着可苏静姗的这报复,来的未免也太快了些罢?贾氏欲哭无泪,默默地垂下头,把一条帕子揉得稀烂。
席夫人仿佛明白了甚么,看了看贾氏,又看了看苏静姗,意味深长地笑了。
计划既定,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第二日一早,苏静姗便带上如玉,坐了轿子去安福胡同。她平常来这里,都是坐车,但因安福胡同刘府的大门窄小,马车进不去,因而才改坐了轿子,这样能够方便直入后院,让刘士雁踏出房门就上轿,免得让府中的下人认出她来。对于突然改坐轿子的行为,苏静姗对外的解释是,身体不适。这也正好为她去找郎中诊脉提供了依据。
在轿子进到后院之前,贾氏早已打着席夫人需要静养的旗号,遣散了一众下人,因此刘士雁很顺利地悄悄上了轿子,同苏静姗一起出了门。因为贾氏待会需要扮演白脸的角色,因此上了刘士衡来时所坐的那顶轿子,跟在了她们后头。
刘士雁坐在轿子上,不停地想掀帘朝外张望,而且不住嘴地问苏静姗:“七嫂,到了没?我娘在哪里?”
“叫七奶奶,注意你的身份。”苏静姗对她一点儿也不客气,啪地一声打下了她悄悄伸向轿帘的手,道:“你对京城熟么?就算我告诉你你母亲住在哪里,你也不知道那地方在何处呀。”
刘士雁摸着被打出个红印的手,十分地愤怒:“七嫂……七奶奶,你虽说是我嫂子,可也没权力打我”
苏静姗慢悠悠地看她一眼,然后把脸转向了一边,道:“也不知大太太是因为甚么缘由才被赶回娘家的。”
还能因为甚么缘由,就是因为刘士雁私自出府呗。刘士雁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苏静姗低头打量着自己才刚修剪过的漂亮指甲,慢吞吞地道:“你别嫌我出手重,我要不是为了你好,才不愿费力气打你呢。你想,你母亲好容易跑回来,若是被你不守规矩掀了帘子这一闹,还不得直接被休了?”
刘士雁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心虚地道:“我现在穿的是媳妇子的衣裳,没人认得我的。”
“是,你现在还没随长辈们去亲朋家串过门子,是没人认得你,可万一有人因为你掀帘子而记住了你这张脸,而此人又偏生是同我们家有交往的,怎办?你能保证以后就不会随长辈们出去见人?就算不出去见人,也总是要嫁人的罢?若是以后见了面被认出来,或者被人质疑,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我可以抵赖,说只是长得像……”刘士雁的声音低了下去,明显没有底气。
苏静姗极力忍住自己想要揍她的冲动,道:“和一个下人长得像,还是亲口说出来,你也不嫌丢人。”
刘士雁把头埋了起来,不敢再出声。
苏静姗总算得了片刻清净,不过没过一会儿,目的地就到了。这是一家开在偏僻小巷中的医馆,乃是托刘士衡打听到的。虽说生意不大好,郎中的医术也只是一般般,但怀孕并不是甚么疑难杂症,随便甚么郎中应该都诊得出来。
马车一停,苏静姗的耳根就又开始不清净了。刘士雁才刚探出身子准备下轿,就看见了那块医馆的招牌,于是马上缩回轿子,质问苏静姗道:“七奶奶,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我娘么,却怎么到医馆这里来?”
苏静姗装作没听见,戴好帷帽,掀开轿帘冲后面唤:“五嫂”
贾氏不情不愿地从轿子里钻出来,磨磨蹭蹭地钻进苏静姗她们的轿子,对刘士雁道:“七奶奶要诊平安脉,所以在此处停轿,二丫,你也跟着诊一诊罢。”
这是临出门前她们商量好的,刘士雁改称二丫,扮演的身份是苏静姗跟前才刚成亲不久的媳妇子。
刘士雁朝轿子后面缩了缩,道:“七奶奶要诊脉就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