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是过来知恩图报的。让他走吧。”

仲明不由得困惑:“大人曾说过,想要于朝堂之中立足, 便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柏祭酒有意投诚, 大人为何不见?”

“你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你可知圣上为何免了我的职?”

“不是因为大人朝参去迟了么?听圣上的意思,等大人伤养好了, 便可以官复原职了。”

“此事并无例法可考,如何惩处全凭圣上心意, 圣上不过借题发挥罢了。”顾景曈摇了摇头,轻叹道,“圣上对科举新制十分看重, 既要选贤举能, 又不能再是‘顾、谢二党’之流。故而圣上也将谢元清谴离了京城,以防我与他插手此事。”

被提点一番, 仲明幡然开悟:“所以大人此时要与柏祭酒撇清关系,免得有干预科举之嫌?”

“不错。”顾景曈的唇角浮起淡淡笑意,重又拾起了书册。“在闱试结束前,我这伤都不能好。再有任何同僚前来,都告诉他们我在养伤,不便见客。”

泛着清凉气味的药粉撒在姜阑的伤口上,柳盼滢放下药瓶,轻柔且熟练地替她缠上裹帘。她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愈发疑窦丛生。

从濯洗伤处到上药,姜阑不仅未曾发出一声痛呼,甚至连眉头也没皱过一下。

柳盼滢状似不经意地道:“想不到姜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是很能忍疼,甚至胜过许多习武之人。”

姜阑如何听不出她话语中的试探,只轻飘飘地回道:“我生来便是如此,对疼痛的感知较旁人弱上许多。”

“说起来,沈老板也是极能忍疼的。他昨夜受了那样重的伤,都不知道是怎么强撑着把人护下来的,今日竟又像没事人似的去刑部接姑娘了。”柳盼滢一面说着,一面帮她整理好里衣的系带。“姑娘可问候过他的伤势了?”

姜阑闻言一怔:“……他并未同我提起他受伤之事。”

“是么?”这下连柳盼滢也有些惊诧了。

沈空青对姜阑的情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昨夜若她和蒋辰安再去迟一步,只怕他已是刀下亡魂了。他负伤极重,最险的一处离命门仅有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