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她家唯一的女儿, 她爹娘将她视作掌上明珠,故取名为珠儿。”楚山孤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 “可物是人非,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是这样吗?
林粟看着楚山孤, 没有?说话。
她知?道楚山孤被黑影人所裹挟,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但在他?对她隐瞒巫女需要以身?血肉为祭才能复活贪狼的时候,她就已经看不清这个?曾经的故人了。
他?明明有?无数个?可以反悔的瞬间,比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林粟,比如将真?相早日告知?,比如不要对慕云生?下那份毒。
他?的面目也在随着毒药被腐蚀得斑驳,林粟几乎要想不起自己一开始对他?是怎么看的了。
也许初见时,楚山孤担心毒药泄露从?她手里抢走扇子,又警告她不要相信结海楼的任何人,才是他?最真?挚的真?心话吧。
林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楚山孤说这些,内心五味杂陈,便干脆不与他?多说了。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问:“解药呢?”
“没有?解药。”
“可你说了,这副毒药是你自己试毒,若没有?解药,你怎么会没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毒到底解了没有?,不过是胡乱吃了一些药,压制住了毒性。”楚山孤嘴角扬起一个?有?些锋利的笑,眼?神也毫不避讳地看向林粟,显得有?些讥诮,“不过,你是舍不得让慕云生?受这种罪的吧?”
林粟一噎,冷着脸转身?往外走。
“你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吧。”楚山孤在她背后高声喊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林粟连脚步都不曾停一停,径直走出了牢房。
“毒蝎有?消息了吗?”林粟问守在门?口的人,见对方摇了摇头?,刚要说话,便又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低头?问道:“林姑娘,楚山孤的党羽已经尽数抓住,关押在地牢里了,请问林姑娘如何指示?”
“问一问慕云生?的毒药是谁制的,若无人承认……”林粟抿了抿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若无人承认,就杀了吧,留着只有?后患。”
那人点了点头?,又匆匆跑了。
林粟本想去看一看慕云生?,可来?找她决断的事情居然层出不穷,林粟一天下来?累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恨不得赶紧穿回去写两篇论文都比这来?的轻松。
原来?慕云生?每日的工作量恐怖如斯吗?
等到她终于料理完事务,已是月至中天了,林粟走到慕云生?房间外,还是忍不住推开了慕云生?的房门?。
屋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林粟绕过屏风,毒蝎还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着解药,御风和?蛇骨站在一边,脸色都不太好。
“林粟,”蛇骨的性子向来?不会按住什么事儿,“你还要毒蝎忙到什么时候?”
林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毒蝎,才发现?她眼?下青黑明显,头?发凌乱,也是不知?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蛇骨你不会说话不要说,林粟就休息好了吗?她还不是在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御风往两人中间一站,怒目圆瞪地骂了回去。
蛇骨眼?神一冷,还要说什么,林粟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别再说了。她这两日精神本也不好,要再听蛇骨和?毒蝎在她身?边吵架,那还不要了她的老命。
林粟伸手去拽毒蝎:“先去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
慕云生?还在床上躺着,毒蝎其实用料一向大胆,已经给?慕云生?下了不少猛药,可慕云生?连眼?皮都没有?张开过,显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既然楚山孤说这毒药不会立刻要慕云生?的性命,那总还是有?时间。
林粟身?子乏,也没有?力气再去劝,只轻轻拽了拽毒蝎的衣袖。
毒蝎这才从?她忘我的境界里反应过来?,看着林粟摇了摇头?:“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