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这种感觉愈发明显,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堵墙。
她什么都不与他说了。
再给她些时间吧,兴许她自己?就会想通。
转念又想到应于诚,谢琅眉眼冷了几分。
他知这人屡获站功,在西北军中威望颇高?,上了战场杀伐果?断,对自己?人倒是儒雅随和,不似多数武将那?般粗鲁狂放。
但他不喜这人,无人可做到两?个极端,此人必有遮掩。
可夫人为何不与他说应于诚来访?
不知为何谢琅忽觉郁郁,他垂眼遮住眼底的阴翳,他倒要瞧瞧,他若不提,夫人何时能与他说。
忽然,一颗石子击中窗棂发出闷响。
谢琅抬眸望去,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夜行衣,推开书房门隐于夜色之中。
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他悄然进到花园中,到了上回夫人驻足之处。纵身一跃,藏于夜色潜入听竹轩。
轻轻落地,入目便是一个种满花草的小?院。
夜漆黑,看不大清,他扫一眼未见明显异常。又环顾一周,有眼线来报今日二?叔宿在大营,听竹轩未燃一盏灯,黑压压一片的房屋像怪兽吞人的巨口,颇令人恐惧,但吓不住谢琅。
谢琅耳朵听着声响,身形轻盈翻上屋脊,将整个听竹轩纳入眼帘。
目之所?及,的确无人。
谢琅垂下眼帘,那?夫人往院中扔的是什么,是给何人扔的?
他知晓夫人胆子小?,做事谨小?慎微,相较于其他,她更善自保。若不相关,夫人断不会做出这般对她来说颇为出格的事。
谢琅心中隐有猜想,但……
忽然,余光瞥见角落处一抹亮光,他转眸望去,一跃落地。
近了后看清是地窖。
这地窖……与府中其他的样式略有不同。
普通地窖的盖板都是木头,直接盖在地上。二?叔这个地窖却像起?了个小?屋,留了一人通行的宽度,上头是厚重的铁门。
虽不美观,也有好处,倒是更方?便上下。
他在地窖旁驻足观察,除去这并未有甚异常,正?要抬步离开,鞋底被硌了一下。他低眸挪开脚,是一土块。
院中地面被青石覆盖,只有地窖周围青石被掀开露出黄土地。他蹙眉扫过脚下黄土,忽然蹲下用手指捻了捻一撮半干未干的土块,还略带湿意。
谢琅忽然想到有人来报二?叔之前?要在院中挖一地窖,可那?已过去几月,地窖早已挖好,怎还有湿润的新土?
探究的目光落在紧闭的地窖铁门之上,上头还挂有锁链。
他上前?轻触,眸底浮现一缕讶异之色。
二?叔院中地窖居然要用上好的玄铁?
正?伸手要勾住锁链,门外传来沉稳厚重的脚步声,谢琅肃神,挺身跃上院墙,翻了过去,用手攀正?院墙上。
院内高?耸的树木正?好挡住他大半。
院门吱呀推开,来者是谢磐。
可下一瞬却出乎谢琅预料,二?叔进院后没燃灯没去回房中,而是直朝地窖而去,急不可耐地攥住玄铁锁链。
正?当谢琅挺身想看得更清时。
“谁!”
目光如鹰隼射来,谢琅轻快松手,在谢磐追来时早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回到书房,谢琅立刻换上一身月色长袍。
心中已有计较他二?叔在院里藏了人。
而夫人与那?人认识。
可夫人出嫁前?在柳府深居闺阁,并未有密友。
他在脑海中翻个遍,夫人与二?叔都熟悉的人……只指向?一人!一个说出来将震天溃地,不可置信的人!
谢琅瞳孔骤缩,猛地攥紧扶手,因过度用力红木扶手发出咯吱咯吱的痛响。
虽之前?在夫人屡次失态时他有过怀疑,但他都没敢这么想!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他与魏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