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聿很信守承诺,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江乔,坐这儿。”江舟拉着自己姐姐的手臂引她坐下。

林见星手里的餐盘也被覃聿端走,放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好吧没关系,这个位置偏僻有墙挡着,而且她是在和江乔吃饭,只是旁边坐着江乔的弟弟以及他弟弟的朋友。

就这样想着,林见星顺从地坐了下去。

江乔边低头拨碗里的面边替林见星攒了个局:“林见星说周末打羽毛球,凑四个人,刚好双打。”

“我可以反悔吗!”

林见星咬着筷子开始后悔自己嘴快说了要运动这件事。

“有人周末要学习、要学自行车还要打羽毛球,没有时间。”覃聿头也不抬地说。

“对呀对呀。”林见星连连点头。

江舟没心没肺地问:“我们谁不会骑自行车?都多大了哈哈哈。”

“我。”林见星举手。

江舟收住笑,找补道:“这年头不会骑自行车的海了去了,你周末指定能学会,我教你啊。”

“你周末要训练。”覃聿说,意思就是他不能教,“有我就够了。”

林见星在一旁点点头。

她觉得在别人面前总摔倒挺丢人的,被人围观更是丢人,但是在覃聿面前,这就无所谓了。

反正从小到大,他们一直都在看对方丢脸,早已脱敏。

江乔也说:“你凑什么热闹,摸底考都准备好了吗?你再垫底,看爸妈抽不抽你。”

“你又比我好哪儿去了?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江乔双手抱胸扬扬得意:“林见星给我恶补了一暑假,你呢?”

别的不敢说,她现在脑子里的知识多得离谱,多亏了暑假时每次找林见星玩儿,都会被拉着强制性学习够时长才能被放走。

江舟吵不过自己姐姐,矛头开始对准别人:“覃聿,你怎么不给我补习?”

“从小给你补了多少次了,哪次有用的?佛只渡有缘人,你还是好好当体育生吧。”说完,覃聿端着餐盘站起来,示意身边的林见星,“我吃好了。”

林见星本来还乐呵呵在旁边听这姐弟俩拌嘴,听到后愣愣地站起来,给他腾出了出去的空间:“那你走吧,我还没吃完。”

覃聿定定看了她一眼,林见星,你真的好迟钝。

不过,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午饭后,林见星有散步的习惯,前一天已经摸索出了最佳的路线,既能够不那么累,又能非常顺路地从食堂走到教室。

消食后林见星有些晕碳,走到教学楼前时已经双眼放空、昏昏欲睡。

突然有人将冰袋塞进了她怀里,凉得她瞬间清醒。

塑料袋子边缘满是凝结的水珠,明显是已经从冰柜里拿出有一会儿了。

“给你。”

不知道覃聿站在这里等了多久,才能遇到不知道何时会晃悠回来的人。

林见星额间被羽毛球砸出的痕迹被刘海遮住,但发丝间隙之间依旧能看到红晕。

她从小皮肤就白,毛细血管还细,一磕碰就容易出现淤青,在别人看来毫不重要的碰撞,如果不及时处理,在她身上都会留下骇人的痕迹。

“啊我都忘了,就知道你最细心啦!”林见星把冰袋往脑门上凑,歪着头露出一个在覃聿看来足以把人甜化的笑,“你快回去吧,放学见噢!”

覃聿将冻红的手心塞进裤兜里,看着林见星摇晃着她的马尾辫走向走廊尽头。

林见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加上刚才被突然惊醒,更加没有了睡意。此刻正用笔抵着下巴做上午课程留下的课程作业。

笔尖在灰色作业纸上留下墨痕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头顶白色风扇吱呀作响混着后排男生的鼾声。

“你桌子在漏水。”徐慕亭用笔帽戳了戳林见星手臂。

她低头,冰袋已经化了,塑料袋外凝结的水珠在抽屉里汇聚成一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