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星小声辩驳:“我只说过我们要当不认识,没有不让你和我说话!”
覃聿见招拆招:“我不和陌生人说话。”
林见星想起刚才热身时那几乎微不可闻的笑声。
“可你会嘲笑陌生人!”
覃聿顿了几秒没有说话,林见星觉得他是承认了。
她抬脚准备离他远一些,却听到了他说:“不是嘲笑,是觉得可爱。”
可爱这个形容,有很多人对林见星说过。
幼时的她觉得这是因为她不够漂亮,所以长辈只能用这个词来夸她。
但覃聿说,用漂亮形容人像是一种审视,很主观很表面,而可爱不只是指外表,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爱。
所以这两个字是覃聿对别人的最高评价。
幼时的林见星接受了这个说法,所以当覃聿说她可爱时,她心里的一丝丝不高兴瞬间就消散了。
不远处,徐慕亭手里捏着两颗羽毛球往她这跑:“见星,给你球。”
“谢谢。”林见星边说边小跑上前,和覃聿拉远一些距离。
“你刚刚和谁在说话?”
第6章 九月 “我觉得你是‘蓝颜祸水’。”……
“覃聿刚才路过,他提醒我鞋带松了,人还挺好的。”林见星脱口而出。
其实也没有太偏离事实,区别在于覃聿提醒的方式是直接上手罢了。
徐慕亭点点头,对大家夸覃聿人好习以为常。
她和覃聿没有什么交集,也不算厌恶,只是一见到他就会想起自己逝去的友谊,莫名的有些许难过。
起初,林见星的视线还在球上面,但逐渐的,余光开始往不远处的覃聿身上瞥。
他许是觉得练得足够了,已经站在场地边缘和其他人开始打起羽毛球。
林见星有时候也挺羡慕那些有体育天赋的人。
至少在打羽毛球的时候不会莫名击中自己的脑门。
物理书上写得没有错,物体碰撞时动能会转化成声能。原来羽毛球不仅在球拍上会发出一声声咚的声响,击中人头骨的时候,声音一样很响。
“你怎么样了,痛不痛?”徐慕亭放下球拍凑近林见星的额头。
“不痛。”林见星一手拿拍一手捂着额头,被自己蠢得有点想笑。
“你眉毛上有一道疤欸。”痕迹淡得徐慕亭凑近了才发现。
“小时候被花瓶碎片刮到的。”
那起事件的当事人正在不远处皱眉看向她,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那时林见星和覃聿尚且没有约定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
两个小学生待在客厅里也只是背对着对方,一个在茶几上写题,一个在餐桌上写题。
从阳台吹进的风让书页控制不住地开始翻页,压在书本底下的试卷也随时要往前飘走。
林见星用手肘压着试卷打了一个喷嚏。
在她皱着脸揉鼻子时,覃聿放下笔穿过客厅拉上阳台的推拉门,将风隔绝在玻璃门外。
可转过身时碰倒了装饰用的花瓶,落地瞬间碎片四散。
当覃聿抬头时,林见星的眉骨上方已经有了一道血痕,而她看见血滴落在纸张上时,眼里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数秒后才开始放声大哭。
后来血痕变成了浅浅的一道疤,林见星留起了齐刘海,覃聿也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但平时看不出来。”徐慕亭说。
林见星重新拨好刘海,她其实已经不在意这道疤了,还留着刘海单纯是因为习惯。
体育课后,林见星和徐慕亭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起来,但也只是一些。她午饭时拒绝了林见星的邀请,依旧独自一个人。
林见星的右手因为举了一节课球拍而变得颤颤巍巍,端着餐盘时还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林见星同学,你需要加强锻炼了。”江乔露在校服袖子外的半截胳臂微微泛着红,小臂内侧皮肤上还有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