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彦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徐子彦一步绕到施乐雅前面去,抵住了病房的门。

这种事沈远跟余北是真做不出来,所以徐子彦也回不了他想回的地方。

徐子彦一通据理力争,时承景是为了救她才被打成这样的,都吐血了,她看不到吗?现在时承景脑子不清醒,要是他就这么死了,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兴业怎么办?他们时家怎么办?老太太怎么办?

难道她想今后半辈子都被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太追着索命吗?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陪着他一起去岛国。或许就一周,一周后他身体好些了,同意了,我们就送你回来。这一周你也什么都不用做,就偶尔去看看他,让他知道你在就行。你也知道,他就是因为想你才折腾出病的,只有你陪着过去了,他才肯安心住院……”

“我哪儿也不会去的!”施乐雅总算出声打断。

原来如此,她明白自己心脏上那股莫名其妙的颤栗是怎么来的了。因为连它都预感到了危险。

那个人是又想像当初那样把她关在时家,只不过现在要换个地方了。

还是那么远的地方,他要她谁也见不了,只有他来了,生活才是活的,他走了,生活就死了。

施乐雅想起之前时承景说的喜欢,他说想补偿她,他说是喜欢她,从今往后再不会干涉她,只要她愿意,开心就好。

“你们这和绑架有什么区别?只是你们不要赎金吗!”

第46章

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幸福被打破, 一次又一次的平静后都是失望,施乐雅应付时承景的那根神经已经无法正常,无法公正。这就像一个人在夜里睡觉的时候, 能听下雨的声音, 虫子叫的声音,甚至是雷声, 但绝对反感由楼上楼下的邻人制造出来的噪音,别说睡着, 连忽视也办不到。

施乐雅对那个人,早就已经无法正视,无法公正, 甚至在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后。

医院病房的门,再好也有限,施乐雅控诉的声音透过门扇出来, 沈远刚走到病房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在他背后是被余北搀扶着的时承景,他都听到了何况他呢。

沈远敲门的时候, 徐子彦还在想着他自己的办法说服施乐雅,“可能我没说清楚, 要去的地方是个出了名的疗养基地,他过去看病, 你过去是享受。他有医生有护士,不会要你动手照顾, 你也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是每天做做保养, 泡泡岛国的养生温泉, 偶尔去看看他, 让他知道你在, 他就高兴了。”

“咚咚”两声打断了徐子彦的话,徐子彦从门口让开,打开门,时承景病恹恹地走进来。

时承景此时此刻的样子说病入膏肓也不会有人怀疑,徐子彦一脸焦虑地闭了嘴,施乐雅敏感的神经也被时承景的病态压下了。施乐雅沉默着,时承景轻轻一挥手,徐子彦率先出了病房,余北跟沈远也一起走了。

门扇合上就只剩安静,安静得连房间里电器设备的电流声也能听得清楚。

时承景就站在进门的那一方地板上,还没有挪动过脚步。施乐雅站在原先与徐子彦对峙的这一方继续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