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景声音压得咬牙切齿,徐子彦指了土路对面,比人还高的一片荒草背后那幢烂尾楼。
“你别急,咱们等警察来了再去。那些人能干出这种事,肯定有准备,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
“闭嘴。”
“时承景,你疯了吗!”
几个人已经从隐蔽的树下走出来,钻进了荒草坪里。
“要么一起,要么闭嘴。”时承景脸上毫无血色,眼下都五月份了,他还穿着外套,说话连气息都不稳。
时承景和余北到的猝不及防,歹徒是早摸清了陈海的脾气,陈海也果然既不敢拿儿子的命作赌注去报警,也不会有别的办法,正乖乖拿着银行卡,在城里奔走,分三个指定的金楼买足20公斤金条带过来。
突来的余北,一双手各拿着一根路上捡来的废钢条冲过去的时候,几个人正准备着绑人的工具。这个四通八达,又便于隐藏的破地方,几个人寻了好久,自以为等他们做足了准备,就算警察追来,他们也能拿着金条逃出生天。
但是绝没想到的是他们这前脚才到,人质还没吊起来,后脚就打上来的这是什么情况。
“抄家伙!”高瘦男人一声吼。
余北打上去,几个毫无准备的人慌乱地扑上来。陈海已经买金条去了,这颗软杮子十分好捏,背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势力。几个歹徒已经闻到了煮熟鸭子的香味,对这突来的插曲,恨得眼睛冲血。
刀出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富贵险中求。
三个都是准备拿到金条换片天地生活的亡命徒,余北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放脱的一个几步就追到了要逃跑的几个人背后。
时承景已经解了施乐雅手上的绳子,半拖半抱,也把地上的孩子扛在肩膀上,拖拖拽拽好不容易离开建筑范围,踩过淤泥腐烂的水洼,往荒草地里逃。
追来的人飞踢出一脚,毫无防备抑或无法防备的人背后立刻受了一脚,一双膝盖猛地跪下。施乐雅从时承景手臂下摔到,孩子也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压塌了一丛荒草。
歹徒急得眼睛发红,又是去拽施乐雅,又是要去拖陈海的儿子。施乐雅去护童童,时承景护施乐雅,把两个人护在身后,几个人在荒草地里纠缠,时承景腹上又中了一脚,一口鲜血从他嘴巴里喷出来。
一道尖锐的警笛声突然响起,与病恹恹的人相比明显占上锋的人才软下刚从靴子里抽出来的匕首,血红着一双眼睛转身往建筑里逃命去了。
警笛声连续不断地叫着,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看不见的草地里奔忙。不时有“举起手”、“那边那边”、“堵上”的声音从草地里传来。
“有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