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者。”
“叫救护车。”
徐子彦已经在荒草里找到时承景,先前安静又冷漠的施乐雅手里抱着那个孩子傻傻地发抖。时承景身上有血,不知道是因为胃痉挛,还是被伤了哪。
徐子彦把瘫在草地上的人拖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打你哪了?他们砍你啦,伤哪了?这些贱人怎么你了,快说呀。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有多少人会活不下去。就为了个女人,你就TM为了一个女人,时承景,你疯了吗!值得吗!”
时承景嘴角上还挂着血迹,黑色外套里的浅色病服上也沾了血。徐子彦抱着人,急得眼睛里掉出泪水来,全砸在了时承景脸上。
“准你,左一个右一个,就不准我要一个,我就TM这一个!”
时承景脾气不好,长得就英气,凶起人来,可以把胆小的吓尿,但他很少说脏话。
第45章
话说完, 人就昏厥过去了。
救护车幽怨的警笛声靠近,很快荒草坪里就来了医生,躺地上还迷糊大睡的孩子只是吸入了麻醉药物, 护士检查了没什么大碍。时承景本来就住着院, 徐子彦说了下情况,医生擦了把汗。
人被抬上担架, 没几步就上了救护车。
“等一下,带上他的家属, 这是他老婆。”
施乐雅被一只手推上了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救护车。
时承景会身边没有人,正是因为他的胃病。
相思病这是沈远他们自己在背后说的,时承景身上最直接的病症就是胃痉挛。但是他这病回回都是早不发, 晚不发,偏偏受了施乐雅这边的刺激,就发病, 还莫名其妙反反复复发烧。
这回病得尤其厉害, 是应该好好治治了。好好治当然就要最好的医院,所以沈远带着兆飞办这事去了。
沈远听到消息回来的时候时承景已经从救护车所在的医院转回了一直住着的医院。
病房里, 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从又一次的昏昏欲睡中醒过来。迷迷糊糊看到床前有个人, 伸手就往床边摸来。
“您是不是想喝水?”
摸索的人顿住。
“董事长,董事长?”
那只手一下塌陷似的, 软在了床边,而后是缩进浅蓝的被子里。
时承景眉头明显收紧起来。
他在找一个人, 找那个他在救护车上抓住的手。她没像往常一样, 一碰到他像碰到毒刺一样, 一点不留情就抽走。
那手任他握着, 很乖, 很老实。
跟第一次被他碰一样,老爷子把她的手放他手里,她只是老老实实的,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新奇的心,还是……他就想看看这个对陌生人一点不设防的小女人,会不会有别的反映。
他用了点力量收紧手指,把那手紧紧压到掌心里,对方倒还是不抽走,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
老爷子说等她一年,一年后20岁了,就去领结婚证。她生活得不容易,先把人领进家门去吧,等以后眼睛好了,再挑个日子办场婚礼,那个时候她也够成熟了,可以做他的人了。
时承景从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从自己铁铮铮的正务世界里,抽空回来见一面的稚气小女人心里正喜欢着他,而他以为的太老实,不过是她的太喜欢。
他逗弄似的握紧,有一道温度深深地钻进了女人干净的心。所以天真的人,毫无防备地就带上了所有家当,所有勇气,踏进了一无所知的时家。她每一天都希望自己快快康复,快快好好地站到和她结婚的那个人的身旁。
医院里特有的蓝白被褥里,时承景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救护车上施乐雅没有推开,他以为这是不是态度有所松动。不奢望立刻接受,至少不抗拒,别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离家出走。
他希望醒来了施乐雅还在。
“哦,那个,太太是回家了,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她应该回去看看的,一会儿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