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间或会“嗯”一声回应。
胖护士嘴巴不停,眼睛不少往手上的人脸上瞧。不管是施乐雅为表示礼貌而轻轻上扬的嘴角,还是垂着的眼皮,都太好看。也知道她半藏在眼睫下的眸子才是最漂亮,也知道这个美人儿年纪轻轻已经结婚,却又常年独来独往,从来没人陪她来医院。也习惯她不怎么跟人说话,像是某种自我保护,总是安安静静的。
护士将人领进门,与诊室里出来的病人擦肩过。颜色深沉的办公桌前,男医生年近50,人干瘦,带副简单的眼镜,下巴上胡茬有些花白。诊室里还有几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其中一人将一叠资料铺到曹老师面前,施乐雅也在椅子上坐下。
检查报告还是两年多以来相同的结果,器质性损伤早已康复,身体指标处在良好状态,神经系统功能受精神影响,康复还有时间,要复明病人精神状况是最要紧的。
诊查结果就这些了,医生取下脸上的眼镜,抬眼。
“小雅,最近家里还好吗?”
“还好。”
“精神没有特效药,你要自己调节,凡事放宽心些,不为什么,就为了自己的眼睛,知道吗?”
“好。”
“心情舒畅了什么病都不怕,平时多出门走走,多和人说说话,多……”诊室的门被人敲响,医生皱眉,疲惫地瞧已经被推开一道缝的门。
一个落魄打盼的男人抱个孩子,脚边扔了个背包,挤开门往里瞧。显然远道而来,见医生还有病人,客气又焦急地候着。
曹医生还回头看桌子前的人。可怜,可是天下可怜人太多了。
“孩子,不着急,好好的,把身体调理好。你爸妈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你,不着急,不着急,”医生连说好几个不着急,代替了一切心疼,门外着急的病人已经将原本推开一半的门大打开,走廊里嘈杂的声音蹿进来。
“谢谢曹叔叔。”施乐雅道谢。
“你们安排个人把小雅送出去,帮着打个车。” 曹医生回头吩咐。
听到这分咐,苍白的人负担地摇着头,忙从椅子上起身,盲杖落地,在地上敲出一声清脆的响。“我自己走,我很熟悉了,没关系。”
瘦弱的人被胖护士领到门口,候诊的人已经挤进来,遮住了那道身影。
从开始的不愿意面对失明,到接受盲杖,除了这个辛劳的五十岁就白了一半头发的教授,周围的年轻医生,小护士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她常年独来独往,从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