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笛风笑:“是否以为这样就能看住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杜枫林将她一军:“你以为我们就这点能耐?估计现在周先生与我桌面都放着你从小至今的生平大小事迹。可能连你的试卷、奖状复印件都有。找不具体的人难,但查一个有信用卡的人却是轻而易举。”
“你们现在这么肯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接受打击哦!”
“是不是打击就让苏院长告诉我们吧!”杜枫林两眼发光地看向捧着资料稳步走进来的苏院长。
苏院长把报告递给杜枫林,长长地舒了口气。杜枫林快速地看了,也长长地舒一口气。两个对看一眼,都如释重负地笑了。杜枫林说:“这下可解脱了。”把报告递给李笛,“你逃不掉了。就是你。”
事到如今,李笛风倒是很镇定地叹口气,把手机拿出来,想了想,又放进去。暂时还是不要告诉父母好, 走步算步。该来的总是躲不开。
“走吧,认外婆去。”
与杜枫林的神采飞扬成反衬的是忐忑不安的李笛风。杜枫林安慰她:“不会有什么豪门恩怨等着你,只有望眼欲穿的老外婆。”
车沿着依然是弯弯扭扭的狭窄车道上山,但心情却不复雀跃。前方的路必定也是宛蜒曲折的。
车在接近山顶时拐进去,进入私人车道,再开一会,然后才到遥控电子门前。透过大门内花团锦簇的花园,远远看去,在车道的尽头是一栋相当简洁的三层白色欧式洋楼,驶到近前,看见潇洒飞扬的两个毛笔字――易居。易居,易居,都说世上不易居,这易家倒有意思,既是易为又姓易,叫易居倒比“易府”、“易宅”等有意境,又没有那种豪门深院的压仰。这倒对李笛风脾胃,不禁略为放下心来。
两人下车,早已有人在门口等候:“小姐早晨,枫林来了。夫人早已在书房等候。”
杜枫林回道:“岚姨早晨。”对李笛风介绍,“这是管家岚姨。”
里面的装饰也是欧式为主。书房的门敞开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殷切地盯着门口,对上李笛风时,轻轻说:“孩子,你回来了。”
一时间,李笛风霎时红了眼眶,快步上前,半蹲在老人旁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脸,动作极其自然,像是两人日日如此。李笛风现在的父母皆是少年时即失去母亲,所以从未受到过奶奶或外婆的疼惜,兼之她自己又少年老成,专科毕业后就即刻工作,侍养父母、照顾兄弟。 此时便觉柔情万缕,真情流露,哽不能语。
良久,杜枫林看她们情绪缓和些,忙打趣说,“你现在就真的是名符其实的‘一(易)笛风了。”
“那我是赚到了。我爸极力推荐他同事给女儿取‘钱家雨’,更恨不得杜牧写的是‘立笛风’。 可钱家不是杜牧迷。”
“我倒知道有位叫‘钱家雨’的女士,家母家姐偶尔会差我上她的成衣店‘钱钱’去取衣。 现在看来她与你们易家从取名字到商标的风格都极为相似,你们应该会相当投缘。”
“她的名字原叫易洁,由她父亲取的。”易老夫人说。
笛风紧张兮兮地问,“易氏的清洁系列用品中没有‘易洁’这品牌吧?”
易老夫人呵呵笑,眼睛只剩条缝:“真是一语双关的好商标,明显的易家生意头脑。相信这系列很快就会风靡本市,这是你的第一个品牌呢。”
“啊!”皱着脸惨叫:“外婆可否当没听见?”
“这可是你的提议呢! 焉能不用?”杜枫林落井下石。
“你以后还是叫笛风吧,这么多年,估计你也不愿改了。‘易洁’就只是纪念商标而已。”
岚姨这时进来请示:“夫人该吃午饭歇息了。”
饭厅并无那种大家庭的夸张的长长的餐桌。 易老夫人说会派人跟笛风回去打点办移港手续,让她一回去马上把工作交接,两周内准备妥当来港,她现在的养父母及兄弟都可稍后来港定居。
笛风问:“特首有特权?”